“放心，你们和我一样，都是被大家抛弃了的，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们挨饿。”
那个稚嫩的声音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是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小姑娘。
她穿着一条到处都打满补丁的粗布裙子，一直眼睛不停的向外低着脓血，将原本就脏的快要看不出原色的裙子弄得更脏了。
吱吱吱
吱吱吱
那些老鼠好像在回应她似的，纷纷转向了她。
吴悠捏着鼻子继续往前走着。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注意脚下不要踩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等到不得不趟过几道底下河道后，她就彻底放弃了自己。
哗啦啦
当吴悠再一次趟过一条水道，转弯来到一个平台是时候，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大跳。
这个不大的平台上堆积了各种各样，已经认不出是什么物种的尸体。
忍着恶心稍微凑近辨认了一下，大多都是猫猫狗狗的，但也有几具人类的尸体。
鉴于在人间没有引起骚动，吴悠初步推断这些死在这里的人应该是这个城市中的流浪汉。
离开这个平台继续前进，脚底下穿梭不停的老鼠越来越多，个头也越来越大。
等再次来到一个平台的时候，吴悠看到了那个小小姑娘。
“你是谁？！”
小小姑娘看着吴悠，眼中满是戒备。
似乎是感受到了小小姑娘的情绪波动，周围的老鼠全都朝着吴悠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燕燕，我是来接你的。”
吴悠朝着小小姑娘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骗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是来自地府的吴悠，我来接你重新去投胎。”
“你是黑白无常！”
“算是吧。”
对于这种误会，吴悠真的是懒得解释了。
“我不去！”
虽然没有怀疑吴悠的身份，但是燕燕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吴悠。
“为什么？”
“我……”
燕燕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要解释些什么。
她一出生一只眼睛被查出来有先天性的毛病。
虽然医生告诉她的父母她这种情况治愈率高达99，但是巨额的治疗费对于她家这种没有高收入的农村家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父母将她带回家后，虽然也会带她去医院，但只是去挂水消炎，完全没有对她的眼镜进行专门的治疗。
等到燕燕眼睛已经彻底烂掉后，家里就再也不带她去医院了。
“我要是没有生出你这个怪胎就好了。”
这是燕燕从爸妈口中听的最多的一句话。
那年，刚好是冬至，家里专门包了饺子。
燕燕吃完饺子没多久就感觉特别的困，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被扔到了这黑漆漆的下水道里。自己的爸妈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又冷又害怕，一边走一边哭，可就是找不到出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燕燕突然觉得自己不冷了，原先疼的要命的眼睛也不疼了，但是依旧还在不停是向外冒着浓。
那天，燕燕看到了自己短短的人生中最为血腥的画面。
在她死后没多久，亲眼看到了居住在下水道的老鼠将自己啃食的只剩下一堆白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觉得害怕，而且也没有伤心。
自那之后，燕燕彻底在这底下住了下来，还慢慢的和这里的老鼠成了朋友。
等她的力量稍微强大一点后，还帮老鼠们带各种流浪猫狗的尸体回来给它们当粮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小的她和这群小小的生命在地下相依为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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