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无眠与观云舒离去后不足半天,一位黑袍男子便骑着高头大马入了平阳。
他面目苍白,却气息内敛,神情沉稳,正是刘约之,不过他被赵无眠伤得极重,还没恢复。
刘约之这些天骑着自己的千里马去了不少地方,而后听闻平阳苏烟然的事迹,这才赶来看看。
他直接来至小西天,找洞玄,直明来意。
“鬼魁稍安勿躁。”洞玄领着刘约之来至客居大厅,为他倒了一杯清茶,而后坐在椅,端着茶杯,姿态平和,偏头笑问:“鬼魁是怀疑苏烟然就是赵无眠?”
刘约之微微颔首,“正是,还望洞玄大师将苏烟然交出来,便我查明身份,感激不尽。”
“呵呵。”洞玄淡淡一笑,慈眉善目,却是轻叹一口气,“不着急,苏烟然此人的身份,我此前已经探明,委实是有些……难以启齿。”
“哦?”
“鬼魁可知小西天门下大弟子观云舒的身世?”洞玄忽的问。
刘约之眉梢轻蹙,“洞文大师的私生女,在江湖这算是秘密,但于晋王而言,算不得什么隐秘。”
“不差,和尚有私生女,这可是惊天丑闻。”洞玄又叹了一口气,“苏烟然此人……唉……”
话音一顿,洞玄便又叹了口气,愁眉苦脸,“他和云舒,和洞文师兄,同样有几分联系,也难怪他当时听闻小西天被那群江湖名宿以谣言胁迫时,会如此气血头。”
赵无眠与观云舒的确有几分联系,毕竟是观云舒在江湖结交的第一位朋友。
刘约之微微一愣,“私生子?”
“唉,这可不是和尚我说的。”洞玄微微摇头,“无论怎么说,这件事对于我等修佛之人而言,均乃丑闻,还望鬼魁莫要声张。”
赵无眠倘若和观云舒成了一对……尼姑嫁人,的确算是丑闻。
“让我先见一见他再说。”鬼魁不为所动。
“莫急,莫急,苏烟然的身份事关小西天江湖名望,委实敏感,还望鬼魁理解,先容我慢慢道来。”
刘约之感觉几分不对,但具体又说不来,而洞玄乃是小西天二把手,也不是什么江湖杂鱼,他便只得先耐住性子,先听听洞玄怎么说。
于是他就被洞玄这看似一句谎话不说,实则满是诱导欺瞒的说法硬控了好几天。
只能说洞文大师另一个私生子这个身份还是挺管用的……反正这事儿又不是洞玄说的,而是刘约之自己猜的。
赵无眠与观云舒沿着官道,一路向东。
沿途时不时有人阻拦,而叶万仓谋害小西天无辜弟子这事,洞玄已经放出消息,算是昭告江湖,因此观云舒也不用隐瞒身份,遇见人便直言道是她此行是为杀了叶万仓。
小西天大师姐与第一元魁的名头还是很有用,沿途没一个人敢拦截,甚至还有不少人讨好似的给了叶万仓的信息,内容大同小异,均是他往京师的方向而去。
以晋地目前的局势,想偷偷摸摸去什么地方还真不容易,加之叶万仓在北方也是名人,认识他的人不少。
若他真去京师,便和赵无眠两人顺路,因此被人瞧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得知叶万仓真去京师,观云舒心底还微微松了口气……赵无眠去京师,是为了查冬燕以及查明自己的身份,但她只是为了杀叶万仓……倘若叶万仓不在京师,那她自然也就没有了和赵无眠同行的理由。
至于赵无眠的身份倒是没几个人怀疑,他携带一刀一剑一枪的事儿也算天下皆知,所以碧波因太显眼而被赵无眠留在了小西天,此行只带了昆吾刀与白霜剑,均被黑布包着横跨在马腹……主要是没人能想到小西天会公然包庇曾经是幻真阁弟子的赵无眠,因此一路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大半天的时间后,才终于抵达晋地边界,此地明显警备更强,约莫十人横刀立马,直直站在官道前,甚至还扎了营,和山匪也差不了太多。
晋王也没管,显然乐见其成。
他们遥遥瞧见赵无眠与观云舒骑马而来,他们当即排开路障,大喝报名来!
得知观云舒身份,他们赔了笑脸,又转而看向赵无眠,语气危险,“近来晋地之事大家伙也知道,国本暂且不提,就是那赵无眠,我等也需好好排查,看在你与观女侠同行,我们也不为难,只望这位少侠摘下斗笠,让我等见见你的庐山真名目即可放行。”
观云舒柳眉微蹙,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赵无眠侧眉梢轻佻,侧眼看他,“你们是什么货色?”
“无极天,六大宗之一,宗主乃是当代枪魁陈期远。”眼看赵无眠的语气有些不善,领头的当即自身后抽出一杆精钢铁枪,冷笑一声,
“宗主向来同晋王交好,我等门下弟子自是该为晋王分忧,缉拿罪人赵无眠,此刻不过例行查人,莫说阁下只是与观女侠同行,就是约莫两天前有一骑着白马的女子硬闯,疑似是苏家小姐,我等也是照砍不……”
那人口中话还未说完,不曾想眼前却是忽的寒光一闪。
擦
却是眼前蓑衣客右手不知何时抓挂在马腹旁的长刀刀柄,忽然拔刀出鞘,反手握刀,轻挥之间便在领头脖颈前一扫而过。
血光飞溅,血沫混杂着天空雪花落下。
领头那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望着赵无眠,下一瞬他便身体紧绷着摔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却见那蓑衣客已经干净利落将长刀插回马腹的刀鞘,观云舒也是身形暴起,一個起落间朝他的同伙杀去。
蓑衣斗笠,刀法凛冽宛若过隙白驹,缥缈无痕……哦,他莫非就是赵无眠?
只是实力差距有这么大吗?连他何时出刀都看不清,与割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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