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筑外垂杨千条万缕，仿佛要拴住秋天的脚步，秋天却匆匆而过不曾稍停。只有黄叶仍然在风里飘飞，它随秋风似乎要看看秋归何处。
竹叶飒飒杜鹃啼叫，它本是无情的鸟，凄厉的叫声似乎在为人愁苦。
唐玉脸上泪水纵横，像一枝鲜花沾带着露珠，忧愁在眉间紧紧缠结，像是碧山重叠攒聚。
欧若妙冲上去抱紧她，“我愿意...”
唐玉的身体瞬间放空了，她有些后悔，她索取的太多了。
欧若妙释放出所有的压抑。
“可是我做不到...”
“他不是一件东西，他不是一匹马...”
“他甚至不属于我...”
“我如何把不属于自己的人让给你呢...”
“不！”唐玉推开她，脚下踏空差点摔倒，她跌进椅子。
她们久久地、久久地互相凝望。
“不！你休想！”唐玉双手颤抖，抱起酒坛哗啦啦倒酒。
“喝！”她推过酒碗，
欧若妙再说不出一句话语，自我惩罚似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她的身体极度轻盈，精神异常兴奋，享受着平日压抑释放的快感。
“呼...”唐玉甩干嘴角的酒滴，她似乎很累，满脸发烫，天旋地转。
“呵呵呵...”唐玉渐渐开始笑。
“呵呵呵...”欧若妙受了感染，也跟着笑。
二人的笑声杂糅在一起，刚开始是呵呵呵的笑，慢慢变成咯咯咯的母鸡声，后来变成哈哈大笑。
门外的小厮悄悄探身偷看一眼，急急跑出。
“咚！”唐玉的下巴顿在酒桌上，鼻头红红的，泪滴在睫毛上画满点点梨花。
“你醉了...”欧若妙手支下巴趴在桌上，费力地保持平衡。
“哈哈...我没醉...”唐玉伸手去抓酒坛，播手打翻，酒坛滚过来，黑洞洞的坛口，对准了她。
唐玉凑过去，“小坛子，你看我漂不漂亮...”接着做侧耳倾听状。
“哦，它说我很漂亮...”
“哈哈哈...”欧若妙放肆地笑。
“那你再看看这边的姐姐...”唐玉拨弄着酒坛，坛口对准欧若妙，“小坛子，你看她漂不漂亮...”
欧若妙不笑了，定定地望着她们。
“什么，这位姐姐也很漂亮...”唐玉听得仔细。
她掰正那坛口，“那小坛子，我问你，呃...”她打了个酒嗝。
“你说...我要你说实话，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位姐姐...”唐玉撅着小嘴，轻轻抚摸酒坛。
“什么，你说你不知道？！你要算算才知道...”唐玉耳朵贴过去，听的分明。
“那我们就算算！”唐玉伸手扫落桌上的碟碗，将那酒坛横按在中间，伸手挥动拨动，酒坛高速转动，化成一团虚影。
二人瘫坐着，定定地看着那旋转的酒坛。
酒坛呼呼旋转，脑袋似地转来转去，看看唐玉，有看看欧若妙，似乎在犹豫不决。
酒坛越转越慢，二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哗愣愣...”酒坛打了个晃，对准了欧若妙，跳动几下，滚落酒桌。
“哗啦！”摔得粉碎。
方雄听见异响急匆匆走进，看见满屋狼藉，目瞪口呆。
“小姐…”
“没事…你先去吧…”欧若妙在那一刹那，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是…”方雄心神不安，缓缓退出。
唐玉看着那堆碎片，眼泪不住打转，“小坛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到死都不肯跟我讲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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