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鲁达此时棒势已然使开,如疯如魔,刀棒相交不过三合,韩浩那口大刀砸得曲尺一般,大败而回,仗着部下不顾生死掩护,这才得以身免。
韩浩退回阵中,气急败坏,还要指挥部属们厮杀,不防韩当早盯上了他,带住大刀,弯弓搭箭,一箭吊射而来,正中肩头,射的韩浩扑翻在地,几个族中兄弟大惊,扛起来飞一般去了。
主将一退,这支韩家军亦失了战意,相互遮掩败阵而去。留下百余尸首,那些郡兵见了,更无战意,发声喊,四下乱哄哄逃去。
鲁达也不追杀,连忙上太平马,令韩当下山谷整军退后,自家直望对面山坡冲去。
太平马快,杀上对面山坡时,那些伏兵都吓一跳。
此时山谷中黑烟漫漫,遮蔽两山间视线,这些伏兵并不曾见对面光景,然而先前鲁达杀上时却是众人目睹,此刻既然杀来此处,自然说明对山已然大败。
司马防当机立断,连忙下令鸣金,沿山后小路撤退,方悦一枪逼开周仓,扭身逃却,高览此时和典韦斗得三四十合,见状也欲退却,典韦立在原地,容他跑出数步,忽然脱手掷出张郃。
张郃怒骂声中,小兄弟俩撞成了滚地葫芦,周仓急上前踢去高览兵刃,将刀架在颈上,又拔腰刀抵住张郃后心。
鲁达追着司马防败兵而去,那山路越走越是细窄,忽然地上无数薪木一起点燃,烈焰滚滚挡住道路,鲁达晓得是官兵安排的断后之法,只得退回。
这时韩当已令人扑灭了烈火,退出山谷计点兵马,三千人折了一千五六,余者亦半数带伤。
鲁达归来,听闻折了徐庶,更是懊恼:“洒家自做黄巾,从未有如此大败,若非俺兄弟们有几分骁勇,今日岂不是满盘皆输?他领军的却是何人?”
典韦便执了张郃、高览来问,两个低眉垂目,一言不发。
典韦冷笑道:“你这厮倒嘴硬,忘了某家提你做盾牌,人家放箭肆无忌惮?”
张郃年少气盛,受不得激,闻言顿时愤怒,叫道:“司马防那厮枉称仁义,全无人心!”
鲁达听得“司马”二字,皱眉道:“你可知有个人叫做司马懿的?莫非是他亲戚?”
张郃奇道:“你消息倒灵通,司马懿乃是司马防次子,如今不过六岁,你也知晓?”
鲁达一愣,暗地哂道:洒家只记得此人厉害,覆灭了曹魏江山,不料如今还是稚子。不过儿子是枭雄,老子也多半不凡,洒家吃他的亏,也自难怪。
正思忖间,忽听众军闹嚷起来,鲁达看去,却是官兵派来一个信使。
鲁达令他来见,见那信使生得双眉入鬓、相貌英挺,三十出头年纪,见了鲁达抱拳道:“河内平皋人氏张汪,见过太平王。”
鲁达道:“洒家不认识你,你来何事?”
那张汪不慌不忙道:“在下和司马健公乃是至交好友,他受太守王匡委托,领兵与太平王交战,今擒获贵属一名,无意杀戮,愿换回被擒二将。”
鲁达听了心中欢喜,点头道:“好,且将我那小兄弟交来,我自还二将于你。”
张汪点头行礼,转身而去。
鲁达与典韦笑道:“多亏你擒获二将,不然他岂肯还我徐庶?”
又问那二将姓名,二人老实道是张郃、高览,鲁达暗吃一惊,心想这两个人,洒家倒有耳闻,乃是袁绍河北四庭柱中人物,与那颜良、文丑齐名,后来降了曹操的,尤其是这个张郃,晚年甚是骁勇。
典韦不知他识得二将,兀自讲述交战经过,得知高览同典韦斗了几十合,鲁达心中不由发痒,心道韩当武艺,亦难同典韦媲美,这个高览看来倒比韩当还厉害,这般还他,好生可惜。
只是他为人磊落,话既出口,不肯背诺,不多时张汪引徐庶而来,鲁达咬牙放了张郃、高览,临去指着二人道:“你两个以后莫要同洒家为敌,再若捉到,定不肯放了。”
两人不明所以,拜辞而去。
这正是:
徐庶不失鸾鹤姿,张高更有虎罴形。得而复去君休念,待见英杰立满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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