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宁吃的仔细，尽量不要碰到另一半。以前在家娘总说她吃没吃相，睡没睡相，但是面对无妄在这她总是紧张的，吃法竟也优雅起来。
“给。”
微宁囫囵吞下口中最后一口肉，把剩下的鱼肉递给无妄。
不料无妄没接，微宁胡乱用手擦擦嘴，看着他，发现无妄平时冷峻的面庞上竟还带了一丝狡黠。
微宁又把手中插着鱼肉的木棍往他那递了递，无妄还是不接，微宁皱皱眉刚想发问。
视线在无妄面若冠玉的面庞向上一移动，落在光秃无瑕的头上。
“啊，我忘了，对不起无妄。”
微宁不了解但也听说过僧人一般很在意这点，荤腥是绝对不能沾的。
无妄轻笑着摇头。
“没事，是我刚刚未说明。”
微宁收回手，脸上还都是愧疚，无妄见她这样，又添了几句。
“吃吧，吃饱身子也暖和。”
“那你呢？”
“我去探路的时候摘了些果子吃了。”
“冬天也有果子？”
微宁不太信他的说辞。
“世界之大无奇确不有，你怎么知道有写果子不长在冬天呢？”
“哦。”
微宁低声哦了一声，继续吃着手里的鱼肉。
无妄又低下头，刚刚没实话实说，撒了个慌。
这附近确实没果子，只是他想来不是愿意让别人担心的人，这对姜微宁来说，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吃完就睡吧。”
无妄从火堆里抽出些柴火，天寒但干燥周围的枯木又易燃，一会睡着不能让火堆继续燃这么大的火。
微宁在地上垫了些枯叶，和衣躺下去。野外到底寒冷，不一会就蜷缩起身子。
无妄想把自己的外衣给她，但男女有别，况且自己与她也只是见过几面勉强算是朋友而已。
想来微宁也不会解受，便作罢，只能尽力把火堆控制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程度。
无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他不能睡，火堆还在冒着热气，若半夜完全熄了，恐怕二人就要冻死在这。
更别说万一半夜有野兽出没。
无妄打坐了一夜，知道清晨天蒙蒙亮才靠在石头上浅寐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二人过了河往西边的山坡走去，临走前，无妄仔细把火堆扑灭，没看见一丝火星才放心。
西边山地不高，也快赶上一个人的高度了。无妄先爬上去，再回身把微宁拉上去。
面前都是大块碎石和带刺的枯草，大小不一，掉下去不仅会把脚崴了，还可能被尖利的石头和枯枝刺伤。
两人一前一后走的很慢，小心翼翼，突然微宁“啊”的一声，无妄赶紧转过头。
“怎么了？”
“我的腿。”
石头间缝隙大，微宁一个没踩稳，一条腿掉下去卡在了石头缝隙之间。
无妄走过来让微宁抓住他的胳膊，顺着力道慢慢用劲。
腿是拔出来了，但微宁的脚崴了，走不了路。
无妄背对着微宁蹲下身，示意她上来。
“上来，我背你。”
微宁不太记得怎么走出那块碎石地的了，在无妄背上轻微的颠簸和右脚的疼痛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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