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说这个的。”沈宴闻言烦躁的摆了摆手,话锋一转,语气冰凉:
“沈家私田背后买主是你?”虽是问句,语气中的肯定不容置疑。
林卿璇似笑非笑,腔调散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话音刚落,沈宴募地抬眼,眸光犀利:“将地契交给我。”
就在方才他突然想到,如今大雍国典卖土地的契约书上,其实并未写明买主具体身份信息,只要他毁掉契约书,再去官府中打点一番,又有谁知道这土地易过主呢?
就算林卿璇想去告官,两边都没有地契,这些土地又曾隶属沈家,到那时谁会相信她说的话?
林卿璇闻言扯了下嘴角,要笑不笑道:
“那是我用真金白银买的,侯爷伸手就要,脸未免太大了些。”
“林卿璇,你装什么?”沈宴嘴角微扬,眼神中却闪烁着寒光:
“你明知道那些田地对我沈家有多重要,你却故意不借我银两宝物,就是想迫使我典卖田地,之后你再买回来,借此威胁我取消与菱芷的婚事。”
说罢,他嘲讽的“哼”了一声,目光冷冽至极:
“我告诉你,我沈宴从小到大从不受人威胁,你今日若是把地契给我便罢,若是你还想用它拿捏我,我便拆了你这倚霞园。”
“若早知你是这样心底阴暗,手段恶毒的女人,我当初宁愿娶个妓子,也不会答应和你的婚事。”
看着眼前丑恶的嘴脸,林卿璇不知怎的想起天龙寺里,沈妤诬陷她时的喋喋不休,不禁厉声呵斥道:
“闭嘴,聒噪!”
“你若真如你表现出来的这般硬气,为何不休了我,是不想,还是不敢呀?”
“什么?”沈宴神情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
林卿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眸凝望片刻,重复道:
“我说,你既然觉得我如此不堪,为何不休了我?只要休了我,你不仅眼不见心不烦,还能和白菱芷再无任何芥蒂的双宿双栖,简直两全其美,你为何不做?”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跟你说的是地契。”沈宴回过神,下意识躲闪眼神,外厉内荏道。
林卿璇闻言面带讥笑的“呵”了声,姿态闲散的转身坐回到摇椅上,神色鄙夷道:
“你不说,我替你说。”
“你之所以不休了我,是因为你和你的母亲沈氏,妻子白菱芷,都是个趴在别人身上吸血的可怜虫,你们知道我一旦离开侯府,必定会将所有嫁妆带走,所以你们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觊觎,只敢使用下作手段意图控制我。”
“最重要的是你,沈宴,你还是个贪心不足的懦夫!”
“你怕百姓们的流言蜚语,说你薄情寡恩,你怕皇帝因此怀疑您的品性,断送你青云直上的前途,你什么都想要,却又装出一副自诩无辜的样子,你说,你可不可笑。”
被她说中心思,沈宴顿时脸色铁青,犹如被寒霜打过得叶子,霎那间,一丝浓郁的杀意一闪而逝:
“林卿璇,你到底有完没完?这些话我就当没有听到,你快去地契拿出来,此事到底为止。”
“到此为止?”
林卿璇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整个人笑作一团,许久才渐渐停息,倏然间,她抬眸望向眼前之人,眉目间清冷决绝:
“沈宴,你听好了,如今不是你想不想休我,而是我林卿璇……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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