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温热的水流灌入她的口中,浸润了因为干裂而沙哑的喉咙,还有人不断替她搓着胳膊和身体,以保持她的体温不至于过低。
珊瑚努力睁开眼睛,看见族人们全部围在她的身旁,用身体替她遮挡出一块无风的地带。
几个人同时用手捂着水囊,这才能化出温凉的清水给她喝。
看见珊瑚醒来,瑭儿第一个扑倒她的身上大哭:“珊瑚姐姐,都是我不好,我还能走路,你不要死好不好?”
珊瑚努力抬手抚着少年的脑袋:“姐姐只是有些累了稍稍睡了会儿,瑭儿别担心”
梅婶婶将瑭儿券开,双手捧着一个陶碗:“你的身子太虚弱了,多少吃一点吧!”
珊瑚被扶着半坐起身,看见碗里是用水泡软的馒头,以及他们仅剩的一点肉干,带着歉意说:“我太没用了,老是给大家添麻烦”
梅婶婶侧过脸拭去眼泪:“没用的明明是我们,把一切责任都交给年轻的族长来承担,更何况你还怀着身孕”
珊瑚接过勺子,一口一口认真吃下这小半碗来之不易的饭食,大家见她吃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唯有叶桂香一直眉头紧锁,忧虑地看着珊瑚。
她稍懂些医术,刚才珊瑚晕倒,她替珊瑚把过脉,发现珊瑚的身体极度虚弱,但是腹中的胎儿却奇迹般地健康。
仔细一想她便明白了,珊瑚是用她的内功底子,把全部的精气都用在了保护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在这种缺衣少食的境况之中,无异于消耗自己的生命来供养这个孩子。
再加上珊瑚必须要保护着族人,用自己的精神抵抗玄君对魇族人的控制,长此以往,她身体能支撑得住吗?叶桂香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叶桂香警觉地转过身去。
珊瑚和其他魇族人同时也感应到了,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
在他们身处的黑夜中的前方,毫无征兆地透出明亮而又柔和的白光,朦朦胧胧,仿佛一道薄纱的另一头正是白天一样。
瑭儿下意识地抓紧了珊瑚的胳膊,身体往后缩了一缩。
珊瑚在梅婶婶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珊瑚姐姐,那是什么?”瑭儿问。
“那里便是我们一直寻找的地方。”珊瑚幽幽地说。
魇族人在寒风中倒吸一口冷气,旅途的终点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不仅没有带来任何的欣喜之情,反而让大家心中瑟瑟,一时间犹豫踟蹰,不敢向前踏进一步。
珊瑚牵起瑭儿的手,声音显得平静而坚定:“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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