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晓龙走在校园里,到处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就是他吧,他怎么还有脸来啊?这是没看新闻?”
“就是就是,都什么年代了?还把你落在我家户口本上,觉得自己挺牛呢,他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那可不嘛?要不怎么觉得自己当一个小古董店的小老板,就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了?”
“哈哈哈哈!这条最搞笑,我昨晚听到这条语音的时候差点把头笑掉,捂着被子锤床,下铺的以为我羊癫疯了!”
一开始刘晓龙还不觉得怎么样。
他一向自以为是,平时仗着自己有几个闲钱,身边总有些狐朋狗友夸他帅,他便以为那些女生看他是因为被他帅到了。
还忍不住挺直了脊背,理了理头发。
直到有人报出了他家古董店的店名。
“哎?我昨晚上没听清,他家古董店叫什么来的?我去瞅瞅到底有多大排面?能让他狂成这样?”
“古瓷斋!我听得一清二楚!”
“走走走!今晚就去看看,狂成这样,肯定没少卖假货吧?”
刘晓龙眼睛瞪老大,扭头看向那些人,想再听个真切。
正好周岩大老远跑过来,瞧见他之后哭丧着脸道:“哥,你怎么还敢来学校啊?出事儿了你不知道吗?”
这一幕刚好被江生瞧见,不过从那天起,他在学校里再也没见过刘晓龙。
有人说他是主动休学的,有人说他是被家里叫回去做帮工了。
陆正平夫妇的展览还在继续,今天爱浓也不例外地到场助阵了。
施釉是一个很治愈的过程,首先要检查素坯的湿度,太过干燥的话要补水后再施釉。
否则釉料不容易被坯体吸收,黏着度不够。
施釉时要先舀出一些釉水倒入盏中,迅速将盏荡遍摇匀后,将剩余的釉料倒回缸里,之后用手指抠住盏沿和盏底,倒扣进釉料缸里,但切忌要蘸一下就拎起来,且釉料蘸到盏外沿中部即可,不可全部扣在釉料里。
釉面呈泪痕或者油滴状流向盏底,这是建盏的特色。
另有一种对盏外施釉的方式叫做施半釉,爱浓曾在实验室里给江生演示过,这是她惯用的施釉手法。
《天工开物》中所说的“凡诸器过釉,先荡其内,外边用指一蘸涂弦,自然流遍。”说的就是施半釉。
坯胎施过釉后要自然晾干,再检查釉的厚度,若施釉过少,则无法上色,施釉过多,则烧制过程中容易黏连匣钵,产生瑕疵。
建盏虽然是胎厚釉厚的一个瓷种,但对施釉厚度的掌握,也是一项极难的技巧。
卢爱莲、陆建平和爱浓的施釉手法都极娴熟,对于观者而言实在是观感极佳。
后面跟着操作的学生,也都受益匪浅。
观者则在卢爱莲的指引下,依次列队上前查看自然风干后的坯胎。
江生仔细看过,卢爱莲与陆建平的釉要比爱浓的略厚,这是倒置蘸釉不可避免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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