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交谈中得知,娜仁听说赛哲别要去绺子坟,特别担心他的安全,这才偷偷溜出牧场,追了过来。
我们本不想带她同行,但是天就要黑了。
草原上日头一落,就会危机四伏,我们都怕她一个人回去有危险,无奈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路。
大嘴说:“娜仁好啊,汉语说的好,可以给我们当翻译,对吧陈大夫。”
我怎么能不知道大嘴的小心思,回怼道:“赛哲别闷葫芦一个,根本不说话,用得着翻译吗?还不是你……”
“驾驾驾”大嘴一听我又要数落他,立刻双腿一夹马镫就要开溜。
“大嘴别跑,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原地过夜吧。”我建议。
众人应允,找了一处三米多高的风化石,在其旁边驻扎了下来。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大兴安岭东南山麓好似长生天研墨执笔,将其涂成纯黑老色。
我满眼都是草原的壮丽雄浑,心中甚至莫名涌出想要把酒高歌的豪情。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心知此行任务艰巨重大,于是立刻默诵切脉寻龙歌,勘察此地风水格局。
“缓脉和均,循序直上;犹如微风轻飐,初春杨柳……”
由此可以断定,这里是草原隆起的断层,适合驻留过夜,继续向东走就是我们此行的终点——绺子坟。
草原上的日落很快,不一会儿就日落月升,赛哲别已经生好了篝火。我们围坐在一起,简单吃了点粗碴子、烤肉干。
“汪汪汪”
风化石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正是老狗大黄。
大嘴拍了拍肚子,打趣道:“哎呦喂这事儿整的,光顾着咱几个填肚子,忘了大黄,你看把它饿的。”说着,就起身准备绕过风化石喂狗。
我觉得不对劲,一把拉住大嘴,让他别出声。再看赛哲别和娜仁,他俩脸色凝重,似乎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果然,犬吠之后,就是阵阵马匹嘶鸣。
我举目四下看去,只见银月高悬,冷风将白雪扬起,满目肃杀之气。夜幕之中,星星点点全是幽幽绿光,正不断向我们合拢逼近。
我心中一个咯噔,知道那是狼群——从西伯利亚越过国境线的草原狼。
草原狼以袭击牧区牛羊为主,这次或许是烤肉干的香气太过勾人,也可能是太饥饿的原因,才导致他们反常的对人类发起攻击。
“忽丝跌费!”赛哲别大喊一声,同时弯弓搭箭,射倒了一只扑上来的狼。
娜仁也不含糊,别看她年纪不大还是女儿身,但射箭的本事一点不差,毕竟她骨子里流淌着草原血统。
“红心映心间,造反闯天地,管他是虎豹豺狼,胆敢踏入我国领土,一律格杀勿论。”
我和大嘴端起双蹦子直接扣动扳机,顷刻间雪原上已有七、八具狼尸。
娜仁提醒说:“别掉以轻心,刚刚杀死的是狼群试探我们的老弱残兵。真正的主力还没有现身。”
“哎呦,外国狼不懂尊老啊,让自己的老爹老娘打头阵送死,那今晚大嘴爷爷就教教这群狼崽子们什么是孝道!”大嘴说完又是“砰砰”两枪。
刚刚倒下的老狼瞬间就被后来的狼拖入黑暗之中分食,没抢到狼尸的,则是流着馋涎不要命的往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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