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永拿着自己的考牌,开始寻找座位。
还没进来的时候,庄永以为考试的座位就像后世高考一样,已经在考桌上贴好了。如今开始找座位才发现,所有座位上都没有帖号,他这才明白这就是一个抢座位的游戏嘛。谁进来的早,谁就能大概率挑选一个好位置。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客气,挑选了西侧靠中间的位置。这個位置,上午可以晒到太阳,下午晒不到但是光线却非常充足。
如今二月天,上午还是有些冷的。
等所有考生全部进场坐好后,天已经大亮。
陈县令命令兵丁们封好了县学大门以后,就将考试的题目给公布了出来。
看到题目后,庄永心中窃喜。因为这题目——他见过。倒不是说县中有人泄了题。事实上,考试的题目是县令在考试当天随机想出来的,谁能泄题?
功劳还是在于他祖父庄儒。
这一年多来,庄儒在讲解前人应试文章时,常常自己出一些题目让庄永和盛长柏他们练习。特别是临近年关的十一月、十二月这两个月,更是出了大量的题目让他们两人练习,甚至干脆开启模考模式。
今天陈县令所出的题目,去年十二月时他祖父曾经出过类似的题目,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是相似度在九成以上,几乎可以说就是原题了。
所以说,在一位名师跟前学习受教,有时候真的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庄永激动了片刻以后,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心情一定要平和,对待问题更是要慎之又慎,不能张狂。用俗语说就是要“每逢大事有静气。”
庄永在脑海中开始构思自己的文章,随后在草纸上写了个大概,尤其是注意之前祖父点评自己文章时指出来的错误和不妥之处,再三斟酌后开始下笔作答。
开始作答之后,庄永很快就进入了一种心无他物的境界,两篇文章一气呵成。
写完之后,庄永又逐字逐句检查起来,防止有错别字和违反了避讳的字词,或者是遣词造句有欠妥当的。检查了两篇以后,确实没有发现不该出现的字词之后,他开始琢磨起最后一道题。也就是五言六韵试帖诗。
按照祖父平日里的教诲,庄永认真琢磨起来。毕竟出彩的诗句可不是那么容易写出来的。一连构思了三四篇诗句,他都感觉不是非常满意,就重新构思。如是三番五次,这才最终定了稿。
庄永刚刚放下了笔,就听到响起了一声梆子声。他抬起头,快速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有两三个考生已经起身,将自己作答好的试卷交了上去。
庄永又快速检查了一遍试卷,发现自己作答并无什么不妥之后,也站起了身交了卷子。
交了卷后,他就在一位士兵的引领下出了县学大门。
不远处街口的警戒线外,站满了等待自家考生出来的亲友团。庄永距离警戒线还剩几步路的时候,就看到永平在人群里冲自己招手:“小郎,这里。小郎。这里......”
出了警戒线,永平接过庄永手中的篮子,忍不住问到:“小郎,考的怎么样?”
庄永见周围都竖起的耳朵,不想自己成为八卦中心的他冲永平道:“考得如何也得明天才能知道。走吧,赶紧回去吧,我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哦,哦。看我这脑子,小郎考了一天,肯定是饿坏了。我还在问这问那的,真是不该。”永平轻轻拍了自己几巴掌,逗得庄永直笑,冲他说到。“你若是真心赔罪,就结结实实打自己几下。你这几下,给自己掸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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