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图特走了,换成了雅娜亲自带着大军回来。
外刚内柔的雅娜自从变成亡国公主之后最讨厌三件事情。
欺骗、背叛,还有死不悔改。
欺骗他的希伯来商人据说还是他们族群中的贵族,雅娜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他剥皮充草,挂在了辕门上迎风招展。
可这厮对自己够狠,约莫着时间耽误了许久,自己家族很有可能已经转移了财富,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在临死前反唇相讥。
“愚蠢的野蛮人,你们就是一群肮脏的土匪,根本不配拥有这些财富。”
“金钱是上帝赐予我们希伯来人的宝物,岂能让你们这些肮脏愚蠢的野蛮人带走?”
雅娜很生气,他如今的遭遇其实放到一千多年后,还会有两个草原霸主同样在这些人手中被欺骗栽跟头。
一个叫阿提拉,他与雅娜如出一辙,帮助阿提拉经商,却在税率与利息上大搞文章,仗着自己缩在东罗马帝国的背后,死了一大批平民,却没有伤及诈骗者本身。
另一位更加传奇,叫成吉思汗,自称希伯来人是匈奴人的后裔,与蒙古人同根同源,然后期望能得到蒙古帝国的帮助,进行复国。
本来成吉思汗也正好缺少一個由头往地理位置特别的这片某东区域扩张,也就顺势答应与他们合作。
结果贪婪成性且喜欢用高利贷与贷款来敛财的这些个神人,把生意做到了远征军的头上,本来这些游牧就是喜欢享受的主,这帮人仗还没打完,全军上到将军,下到士兵全特么欠了一屁股债。
一怒之下,年轻气盛的拔都直接对着债主挥起了弯刀,半途转向往东欧而去。
从古至今,这些人好像就是如此的劣根性,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
至少雅娜就不明白,这帮人胆子很小,在军队刚刚出现的时候他们都不会逃跑,只会像沙漠蜥蜴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五体投地的乞求怜悯。
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帮人居然连她这个‘野蛮人’的首领都敢诈骗。
“雅娜,我们不能放过这个贪婪的民族,这不是个例,这是这个族群的劣根性。”
加图特的表情分外的严肃,死死的盯着辕门上那迎风招展的人皮风筝,耳畔似乎还能回响起那个可恶的羊贩子的肮脏辱骂。
“野蛮人……骚臭味……买不起的脏脏人种……”
雅娜看起来还有些犹豫,倒不是可怜这些人,而是担心轻易挥动屠刀,会让他们在后面的征途更加遭人敌对。
匈人帝国并不想永远做一个类似于强盗的角色,本意还是要找一片净土复国。
“呵呵,这些人瞧不起我们,纵然我们成立了新的帝国,他们依然会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这和我们吸收了斯拉夫野人无关,因为我什么没有根的浮萍,是失去了家园的游魂。”
“没有任何一个帝国的崛起是依靠谈判与和善崛起的,只有杀,杀到他们胆寒,杀到他们害怕,杀到他们不得不正视我们的时候,他们才会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心平气和的与我们说话。”
“我们已经失去了快速覆灭罗马的机会,再想入侵拿到那处水土丰茂的半岛会非常困难,而这一切都是这些低劣的人造成的,如果不能借助他们的生命,告诉周边那些国家,匈人帝国不容侵犯,我们未来的路只会变得更加难走。”
雅娜心中有些动摇。
跟随在中行说身边,她接触的都是变种后的法皮儒骨的教育。
中行说当初也说过,对于汉人不能妄起刀兵,否则只会加剧仇恨,让大汉的反抗变得越发的激烈。
可是正如加图特所言,一味的怀柔,好像并没有让这些城邦里的城里人对他们有多少改观。
仿佛骑马的人就不该得到尊敬,游牧的出身就天生应该被他所鄙夷。
加图特继续劝说道:“下令吧,我的亲爱的国母殿下!”
“你还记得那位征西大将军吗?他当初跟随使团出使的第一站就于宫廷之上刺杀了龟兹国王,归程的第一途,就屠灭了整个楼兰国,还在楼兰城外筑京观。”
“这说明什么?文明需要排在野蛮的后面,只有先让他们痛苦,让他们惧怕,最后再施舍恩惠,他们才会懂得感恩!”
“是时候扬起马鞭,用杀戮告诉世界,匈人帝国究竟有多么伟大!”
雅娜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追忆,回忆起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如果是他,他也会对这些希伯来人举起屠刀吗?”
“以我的了解,他会的,身毒第一站的犍陀罗城,他就是如此对待我们贵霜部。”
加图特自诩太了解孟焕了,在他还没有进入身毒境内之前,他就从各大商队中收集了各种版本的孟焕话本。
别看雅娜宣称什么,自己的孩子孟逐是孟焕的种。
且不论自己喜欢的女人究竟有没有和孟焕滚过床单,就算是有,他也不认为这女人能比他更了解孟某人。
男人在床上是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贤者时间以前就是各种猴急,贤者时间一过全是添油加醋的吹嘘自己的过去。
他可太懂了,睡一觉的程度罢了能有他懂孟某人?
至于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人有过一夜鱼水之欢他介不介意?
贵霜与匈奴风俗大同小异,往后过了一千多年,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就是被抢来抢去的,漂亮的女子换个爷们再正常不过,只是未来匈人帝国的君主之位该不该给孟逐,这个问题反而更值得让他思考。
纠结了许久,终究是愤怒与仇恨胜过了一切。
“加图特,你想怎么做?”
“我的恨意已经覆盖了整个约旦河两岸,他们耽误了我们攻占罗马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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