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贤王与左右谷蠡王麾下,各有屠奢数名,能冠以大将称号者,各自一人。
相当于大汉诸侯王麾下的太尉,或是大将军一职。
突坤尼便是如此,而在卫青大军前所面对的,便是左谷蠡王麾下大将。
与其他制式的匈奴骑兵有很大不同,这群精锐铁甲覆盖率更高,双手各两把弯刀闪烁着寒光,全然不似青铜制式的兵刃,这是精致铁器的展现。
两军交错之时,汉骑长枪挑刺,先是击落匈奴骑兵无数。
随后匈奴精锐左右弯刀横飞,与当初孟焕一样灵活,利用各种高超的马上技巧,两柄弯刀就像是催命的恶魔一般,不需要过多的劈砍,两马交汇的势能就已经足够他们夺走一切生机。
仅仅一个照面交错之后,汉骑与匈奴精锐的战损比就已经达到了一比二。
要不是铁甲护住了这些战士,真正的战损比,肯定会更高。
不过一换二的比例,依然让卫青痛彻心扉。
培养一名汉人骑士,与匈奴骑士的代价完全不成正比。
不过好在现在不一样了,阴山牧马,战马的成本可以降下去,算是解决了骑兵的骑字,也是基础无解的条件。
轰隆隆的雷声从阴山方向袭来,卫青自然也看见了孟焕的大军。
“你终于来了!赶来的时机选得很不错。”
卫青看着和自己主力陷入僵持的匈奴精锐,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正如赵信所说,往后闪击于单,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卫青不相信伊稚斜。
他是平阳公主家的骑奴,身为奴仆出身,他天生就比其他人更多疑,更敏感。
要事事顾虑周全,不可出现丝毫的纰漏。
因为出身贵族的其他人惹得平阳公主不高兴,公主或许只会灿然一笑,大度的与他们继续谈笑生欢。
自己这样的人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公主,就算不死,也会是鞭笞加身,一顿教训少不了。
所以他不相信任何人,事事都会预先想好最坏结果。
人心,在他这里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所有人!
如果他出兵,伊稚斜和于单联手剿灭自己怎么办?
当然,真正决定他要与伊稚斜开战的理由,还是因为一点小小的私心。
伊稚斜的魄力与整合能力远远高于于单,有于单在,匈奴不倒退也很难跟上大汉的发展速度。
而伊稚斜不一样,他会拥抱差异,会整合辽东那些鲜卑、羌人的势力化为己用。
这样的人能为大汉带来的伤害远远高于一個无能的单于。
他的私心,就是为万世计,将所有的威胁都在自己这一代瓦解,让后世再无匈奴之患。
视角转回到孟焕这一边。
一支两万人规模的重骑兵进场,足以踏出十万轻骑兵的效果。
那一把把寒光闪烁,足有三分之二马腿长度的偃月刀,铁质面具裹面的森然,只是照面,就已经让不少匈奴骑兵瑟瑟发抖,宛如面对大象的泰迪犬。
纵使都是短腿的小型匈奴马,可是带来的视觉效果和压迫感,完全不是一码事。
玄甲黑骑以纵列倒V字型紧随其后,为首持槊的孟焕夹紧长得有些过分的精铁马槊。
身后的骑士长刀向外,没有挥砍,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就这么简简单单,朴华无实的长刀横举。
双手持握,腰身前倾,利用腰腹和臂力稳定刀身。
箭矢崩于面而不色惊,长枪袭于胸而身不移。
铿铿锵锵的声音不绝于耳,脆软的青铜箭矢崩裂,带有暗光沉沉的青铜兵器断折。
有匈奴人想借着前刺的力道,就算无法破甲,也可以借助前推的力道,将马背上的骑士击落下马。
或是用力在交错的时候进行拉扯,也可以拉落马下。
这一招他们屡试不爽,
可是在此刻,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多么可笑。
枪矛折断,而骑士好似脚下是大地,可以借力一般,除了给汉军骑士们坚硬且打磨光滑的甲胄上留下一道印记,等待他们的便是随后而至的长刀划过。
一时间,重骑过境,人马俱碎,当刀身砍到骨头的时候,只需要稍微向后偏移一分,就能丝滑的切过皮甲与脆弱的身体。
两马相撞,借助自身势能的马甲与负重,也能顺势撕开裂口。
当然,阵型前列的孟焕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倒V字的列队如同尖锥,只要破开一道口子,后续的二列、三列便能像是热刀切油,丝滑的破开阻隔。
孟焕手上的马槊翻飞,轻轻一挑,槊杆像是后世奥运会上撑杆跳的杆子一样,一个夸张的弯曲,再配合手腕抖动,槊杆瞬间绷直,将一具已经断绝生机的匈奴人身体抛飞,砸飞砸落大片的敌军。
心脏砰砰作响,刺激的环境下让孟焕热血沸腾,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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