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青有些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山寨里仅次于寨主的总军教头这么容易就被放倒了。过程中对方甚至没有出刀,就凭着超越常理的怪力就轻松击败了吴典熊。这真的是个女流之辈能做得到的事么?
还有那传闻到底有多让白及在意,以至于爆发出如此可怕的一面。想想刚才对方身上升腾的气势,让扈青这样的老江湖都不由自主的发寒。后来涌进竹馆的山匪都看见了眼前骇人的一幕,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在原地傻站着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而为首的“乌鸦”见此情此景却没怎么动容,竹馆外的林子里,一支燃烧着的号箭在半空炸响。
“全员死战,不得放跑一个。”
方才阵亡一个,重伤一个。除了头领仅余九人的乌鸦们丝毫没有深陷包围的恐慌,而是重新列队,拔刀声整齐一致。黑色斗笠下是他们泛着冷光的双眼,这不是猎物该有的目光,此刻仿佛他们才是狩猎的群狼。
这回要糟。
扈青的心里暗叫不妙,方才的号箭炸出了青色堂前燕的标记,这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自己这群人已是瓮中之鳖,再拖下去十有八九要栽在这了。
“诸位弟兄!当初我们一起在聚义堂歃血为盟。老娘虽然是个女的,但也知道爷们最重要的是誓言!今天这劫我们怕是躲不过了。是胯下带种的就跟老娘一起杀出去!”
慷慨陈词后,这个有些丰腴过度的女人率先发难,从娟布袖里抖出几枚金钱镖直射领头的“乌鸦”!
但他身旁的两人身手麻利的快步上前,出刀将之格挡。
这场突袭像是冲锋的信号,刚刚扈青的激励让这些刀口舔血的山匪又回想起了自己的天性。纷纷举起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嘶吼怪叫着朝六扇门一行人冲杀过去!而六扇门的人则是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安静,冷血静寂的出刀收刀,用精密的配合还以颜色。
霎时间刀光剑影烟尘四起,很快场面就乱做了一团。
而此时竹馆的后门,扈青正蹑手蹑脚的穿过后厨。什么歃血为盟生死与共,她可不想和那群臭男人一起上路呢。早些年她是大户人家小姐的丫鬟,途经此处遭遇山匪袭击。在家丁全数身亡,山匪欲欺凌小姐之时。她挺身而出一刀扎死小姐,护住了小姐的清白。那时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小姐要清白的死,可我这样卑贱的人得卑贱的活下去!她不知道她在喊给谁听,也许是不公的命运,也许是自己。可那时满身带血丧心病狂的样子却被当时山寨的寨主看上了,他不让其他喽啰动这个穷途末路的女人,而是把她带回了寨中落了草。落草后的她一边与寨主学了些防身的把式,一边又暗暗勾结其他当家的。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出卖了,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终于在上山的第五个年头砍下了寨主的脑袋。
而自己春风得意没有多久的时候,那个可恶的女人出现了,她的一切又被夺走了。
自己费劲心机才得到的东西,怎么可以毁在这里。她怎么甘心死在这里?
她要活下去,用尽一切方法活下去!哪怕出卖再多的人!
这么想着,扈青一把推开后厨的门。
而面对的,却是靠着树抱着刀的白及。显然,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哟,这不是花公子。不对,得改叫白姑娘了。怎么还刻意在此等着奴家呢。”扈青的脑子正飞快的想着脱身之法,硬碰硬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得智取才行。
“我来时店里应该先来了两个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白及面无表情。
“还能怎么样,这不是为了招呼六扇门的大爷得好酒好肉的伺候么。这荒山野岭的,肉食不好找,这不就……”
“你找死。”
“哎呀呀,别这么凶呀白姑娘。”扈青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着,没带一点感情的笑声渗人的像蹲在黑暗树枝的夜枭。“那桌菜只要一个人,不对。半个人就够了。剩下一个原本是来招待您的,只可惜白姑娘你不领情呀。”
“少说废话,人在哪里。”白及松开抱着的手臂,持刀的手垂落在侧。
而扈青则是慢慢往树林的方向挪动着,调整着步伐。“白姑娘可是要管好自己的手呀,万一不小心太生气把奴家杀了。那个小娃娃这辈子就毁在你手上了呀~”
“诶,扈小娘子是不是掉了点东西。”
正当白及举棋不定的时候那个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扈青惊悚的猛一回头,带着青纹嘲风像的面具人正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指尖处还晃悠着一串钥匙。
“你是什么时候!”
还没等她喊完,一直按捺不发的白及两个箭步上前一掌拍向扈青的后心。后者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当即就呕出一口咸腥的血沫!
“没想到……堂堂金刀捕快会如此卑鄙无耻!”倒在地上的扈青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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