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采女挺了挺腰背。
掸平被揉皱的衣角,坐等她过来给自己请罪。
尚芙蕖恃宠而骄,往常没少借着尚家让陛下为难。在她眼里,对方就和分开牛郎织女的王母没什么两样。
打定主意,这次怎么也不能让人太容易下了台阶。
可没等来这份低声下气,尚芙蕖便倏然看向她——
“屋子搜过了,那人呢?”
从进来起,段采女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来福愣了下反应过来,捋起袖子上前。
“你、你你要做什么?”
后者眼中流露出惊慌,扭过身子拼命想躲,“大胆!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后妃,你们怎么能如此折辱我?!”
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屈辱,她大颗大颗落下泪,一副被强恶压迫苦苦隐忍的凄楚模样。
手上力气却不小,来福不设防之下,竟被她推的一个踉跄。
最后还是三四个婆子上前,才把人收住,按在那里。几人手脚利索,很快从她里衣中摸出那枚玉珏,毕恭毕敬递给尚芙蕖。
确实是陆怀身上的那枚。
只不过和先前不一样,从段采女手上过一遭后,它变完整了。
贴身藏放,上面还沾染些许体温以及陌生的女子熏香,尚芙蕖握着东西,脸色有点微妙。
“哦,原来另一半是在你手里啊。”
她简直就是个强盗!是后宫一害!段采女再也忍不住了,“把东西还给我!那是陛下送给我的!”
尚芙蕖原本拿了东西就要走,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她在陆怀那里养横了性子,看上什么就随手顺回去。把自己的菡萏轩装点的富丽堂皇,而本就不富裕的宣室殿雪上加霜。
“你说,这是陛下送给你的?”
尽管先前有听过类似言论,但那时只当她是重点要去忽悠平阳侯夫妇。
没想到,居然是认真的?
“自然!”甩开那两名钳制自己的嬷嬷,段采女昂首挺胸地与她对视,大有撕破脸皮后亮出底牌的架势,“这枚玉珏,原本就是陛下与我的!”
尚芙蕖一愣,“你要当太子了?”
脑回路清奇,但本质上是没有问题的,这枚玉珏的确是大辰历代储君信物。
段采女被这一记话噎的脖颈发直,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好半晌,还是选择说出‘真相’。
“这样一枚玉珏算什么?实话实说吧,其实陛下真正记挂在心上的人,是我!”
她口吻中带着怜悯与傲慢。
目光可怜地落在面前女子身上。原以为戳穿多年的宠爱假象,露出残忍内里后,对方铁定接受不了,会当场崩溃破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露出嫉妒恼恨的表情。
但尚芙蕖冷静的超乎意料。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盯着挂在手中那串悠悠荡荡的金穗。
不温不火回了句,“是吗。”
这样的反应令段采女极度不满意,这样的态度也极大地刺激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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