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大夫?!”
刘方惊愕出声,拔刀的手被轻轻按下,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开。
“命是自己的,别为了一份工作把命给丢了,刘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夕与这看守地牢的每一个狱卒都算熟悉。
因为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从他身上吸了不少血。
刘方正要说话,就听入口有沉闷脚步传来,他抬眼看去,就见一个身材干瘪的老者提着昏迷不醒的何勇往地上一扔。
“大人,按照你吩咐,并未取他性命。”
见此情形,刘方无力地松开了握刀的手。
“小赵大夫,我和何勇今天晚上都睡着了,什么也没看见,你看这样行吗?”
赵夕拍了拍刘方的肩膀,笑道:
“一点伤势都没有,怎么给上面交待,刘哥,你对我那么照顾,我怎么能让你难做。”
刘方干笑道:“没关系,我早就不想干……”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身子一软,就觉体内气血不受控制地往周身毛孔散去,一团稀薄的血色气雾升腾而起。
赵夕收回手掌,说道:“你吸了我那么久的血,我不杀你,只回吸一次,不算过分吧?”
但刘方已然昏迷,无法答话了。
和对留了一手的年轻狱卒不同,如无意外,精血亏空的刘方即便醒来,也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接着赵夕又对地上昏迷的何勇如法炮制。
这两人的武道修为都在最基础的锻体境界,并未入劲,气血虽强于普通人,但也强的有限,因此并未帮助他凝练出第六道真气。
然而他要的从不是气血。
他做不了以德报怨的大冤种。
这些曾从他身上吸血的人,他都要让他们一一体会他曾经的痛苦。
死,那只是最轻的报复方式。
老者看到赵夕吸摄精血的场景,心底冒出阵阵寒意,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第一次见面,赵夕对他上下打量的眼神代表什么——那是打量食物的眼神。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连老者自己也没发觉,面对赵夕,他的背不知何时佝偻了几分。
一者对另一者的臣服,要么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要么就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赵夕没有答话,他推开禁卒房的大门,便有一阵寒意袭来,门外细碎的雨点随大风打了进来,在他脸上溅起点点凉意。
今夜的雨水很多,停歇了一阵后,很快就继续下了起来。
雷声轰鸣,狂风暴雨不歇,大雨遮掩了太多东西,禁卒房的小小动静并未引起谁的注意。
逃狱过程比他想象中的轻松太多。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想象中万军围捕,甚至没有几个观众。
他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于这天地,却只是一片浮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赵夕伸出手,朝门外空气虚抓了一把,像是在确认什么。
而后就见他猛地握紧拳头,接着就是神经质的低笑,笑声越来越大。
“一百九十八天,整整一百九十八个日夜!我——自由了!”
“从今天开始,再没有人能审判我!”
高歌狂笑中,赵夕大步向前走去,任由暴雨冲刷他满身的血腥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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