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杭城运动会结束两个月后。
文坛之中,包国维这个名字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接连几个月,原本风头无两的他,一直都没有在各类报刊杂志发表过作品。
可人们并没有忘记这个,今年才刚刚名声鹤起的少年,天才,因为他的影响力一直在持续过程中。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溥仪后宫的淑妃文绣,在阅读完包国维所有作品之后,心中燃起了浓厚的反抗意识。
包国维对抗权威,对抗洋人接连取得的胜利也让她感受到振奋。
文绣提出离婚,本件事情可以说对于前清的皇族和遗老来说,造成了重大的打击。
封建礼教文化和上位者的傲慢,在此件事情之下,如同遭受了一记重拳一般。
而文绣在他们的劝阻下,不仅仅没有改变心中的想法,也不理会溥仪提出的和解方案。
反倒面对各大媒体,义正言辞地提出。
“今我之反抗,非我一人之反抗也,乃是代表着天下千千万万女子的反抗,我必不可能因此而退缩。试想秉文先生面对洋人,都毫无畏惧,面对攻讦都可坚持自己,我文绣没有什么可以怕的。”
此语一出,语惊四座。
借着包国维的名头,“刀妃革命”这件事情更加冲上了民国这一时期的“热搜榜”。
原先支持包国维的粉丝,还有一众文学大师青年,都公开对于文绣表达了支持。
特别是在学校里面的学生们,学习了新思想,在新思潮的影响下,更加对于淑妃文绣的抗争表达了支持。
甚至于有许多上街为文绣应援的女学生,成群结队的打出口号。
在学生们看来,文绣的抗争不仅仅是对于女性权利的争取,也是对于封建皇权的又一次打击!
经过两个月的协商之后,“刀妃革命”终于是赢来了结果。
淑妃文绣和溥仪彻底断绝关系,溥仪为此支付五万余银元的赡养费,双方不得作出有损对方名誉的事情。
也算是皆大欢喜。
拿到赡养费的文绣,感于社会各位人士的支持,用剩余的钱财办了一所小学,后续取名便叫做“秉文小学”。
文绣在报纸上连载了一路的心路历程,并且对于包国维表示了感谢,也成为了当时社会各界热议的事情。
舆论场总是健忘的。
在给了“皇帝”溥仪重大打击之后,各家报社又将目光投向了他的另外一位妻子。
皇后婉容。
各种婉容对于包国维仰慕的消息,以及溥仪婉容夫妻不和的消息,甚嚣尘上,成为各界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
震旦大学外的小宅院里。
“戴朝安!你再不可如此消沉下去了,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竟搞得你浑浑噩噩的模样!汝之理想呢?汝之信念呢?你不是要当一个戴国维,为国家为民族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么?现在又像是个什么样子?”
施蛰存痛心疾首地说道。
看到桌子上,一边垂头丧气一边努力翻看书籍的戴望舒,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的好友痴情,没有想到竟然能够痴情到这种程度。
在学习了那本《恋爱宝典》之后,戴望舒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利用书本上的方法和各种沟通技巧。
跟许多学妹都相处得十分愉快,一改起初那个闷葫芦的模样,不再冲动也不再害怕主动。
看到这个情况之后,施蛰存差点都想要将那本书借过来看看了,是否真的有那么神奇之处?
可没想到,还不出一段时间,戴望舒又变得消沉起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些技巧对于那些仰慕他的学妹,百试百灵,甚至还有不少学妹反过来追求戴望舒了。
可戴望舒一心只想着施绛年,跟学妹们也仅仅是止于朋友的关系,拒绝了无数学妹的爱慕。
回头又再去追求自己的妹妹施绛年,想来现在又是遭遇了什么打击。
戴望舒揉了揉自己有些臃肿的脸蛋,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他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
“蛰存,你看看我脸上的疤痕,乃是小时候得了天花留下的,是否太过于丑陋了,所以施绛年她才不喜欢我,我是否应该涂一些粉盖过去,这样或许还有机会。”
施蛰存一拍桌子没好气地说道:“戴望舒!你醒醒吧!你们俩之间乃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注定无法走到一起。”
戴望舒顿时便不干了,他激动地梗着脖子说道:“施蛰存你莫要仗着朋友的身份胡说,谁说我追不上施绛年了?我上次给她寄信件,她还给我回要注意身体,说明她心里是有我的。”
“啪!”施蛰存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忍住没有打对方的冲动。
这小子怎么能够到这种地步?
实在是施蛰存生错了年代,他要是像是包国维一般来自后世,一定会知道这样的人,在后世有一个专有名词来概括。
舔狗。
如果一定要在上面加一个专有形容词的话,那应该便是,极品舔狗。
呼出一口气,施蛰存还是劝说道:“不可否认你手里的这本书,确实应该有些东西。”
听到这里,戴望舒当即展颜一笑,说道:“嘿嘿,是吧?蛰存也是如此觉得?”
可施蛰存话锋一转说道:“书里的效果咱们有目共睹,可书里可曾说了,按照这些方法一定能够追求到女生么?”
“嗯?”戴望舒皱起眉头,赶忙将书本翻看查看,半晌后熟练地翻到一页,十分真诚地念诵说道。
“感情某种意义上是玄而又玄的东西,没有真正一定能够达到终点的道路,你投其所好,提升自身,练习话术,一切方法都用了之后,发现两个人还是走不到一起,这个时候便洒脱的放手,或许对于自己更加好,世界那么大,总还有一位与你心有灵犀的女子(男子)......”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戴望舒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脸上表情变化莫测,转而变得面如死灰。
戴望舒捶胸顿足地说道:“果然还是不行么?便连深情先生的书,也没有办法拯救我么?”
施蛰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说道:“你也莫要太过伤心,两年前你以跳楼死亡相逼迫,妹妹施绛年才终于答应跟你相处,可最后的结果你也是看到的,老人常说强扭的瓜不甜......”
可看到戴望舒一脸颓唐地模样,当即明白这些话是根本无法安慰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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