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允珩率兵连夜追踪,追到通往冀州的官道时,与蒙毅带的人会合了。这时,已有查探出的消息传过来。
派去打探客栈的人查出:快到酉时之时,有辆驷马高盖的青色马车,曾在一个偏僻小客栈出现过,车上人包了整间客栈,不准任何人进入,店小二送茶送餐都只让送到门口。
马车只在客栈停留了吃饭的时间,并没有住宿,直接往北上路了,走的正是往冀州方向去的官道。
“王爷,卑职这就带人去追,王爷还请歇息片刻吧!”蒙毅话未讲完,却见郦允珩已经飞身上马,喝了声:“追!”
蒙毅赶紧也翻身上马,如影随形地赶紧追出去了。
侍卫高举火把,骑马飞奔跟在郦允珩后面。他们应该跑在王爷前面照路的,可郦允珩的马原本就能追风逐电,今晚又跟它主子一样疯了,腾云飞奔疾似流星。
虽说郦允珩侍卫的马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千里名驹,可无论如何拼命追赶,也只是勉强跟得上郦允珩。
漆黑的夜里,一队飞骑如蝙蝠一样疾速在官道上掠过,所过之处,卷起一阵狂飙。
此时的宛儿,被两个健壮的婆子紧紧严严地看守着,困在一家客栈的上房里。
宛儿捧着腹部哭丧着脸,眉头紧皱,不停地叫痛,脸色越来越惨白,呻吟声也越来越微弱,一副气息奄奄的光景。
那两个婆子慌了,低声商议说:“王爷吩咐我们路上好好照料她,看她现在这状况,万一有个不好,王爷那脾气,还不活剥了我们?!赶紧找个郎中给瞧瞧才是正理儿。”
另外一个婆子说:“瞧这深更半夜闹的!也罢,我跟侍卫讲一声。”于是那婆子赶紧出去找侍卫,不多时,一位须发皆白的当地名医被请进了宛儿的房间。
那老郎中颤颤巍巍地放下药箱,谨慎地为宛儿诊过脉。俩婆子便着急着询问宛儿的病要不要紧。
老郎中回答说:“这位姑娘本来就体弱,又受了寒侵劳累,血虚生风,才罹患此病。老朽开个方子,可调经络化瘀阻,养血熄风,服一贴就行了。姑娘也需好好调养,不可再劳心费神。”
老郎中讲完,就颤抖着手打开药箱,取出一杆小秤,一点一点地称药材,分别倒在几张铺开的纸上。
宛儿好奇地翻看着他的药箱,拿起药材问东问西的。
老郎中见这个女孩儿聪明灵秀,心里喜欢。于是笑容满面,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药材的名称、特性和功用。
那两个婆子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耐烦,可是看见宛儿难得打起精神,也不敢多嘴,只得任由她问这问那的跟郎中麻烦不清。
老郎中开好药,吩咐了需要注意的事宜,就颤巍巍地收好药箱,提着出门走了。
一个婆子对同伴儿递个眼色,另一婆子拿了药出去煎制了。
宛儿无聊地拨弄着剩下的两副药草玩儿。她掂起这个瞧瞧,拿起那个看看,挑了一些顺眼的药材放进口中品尝,又找了讨自己“喜欢”至少在婆子眼里是这样的药材混合在一起,还用纸卷成一卷儿。
你婆子冷眼瞧着宛儿做这些人畜无害的事,难得她不嚷不闹不逃挺安静,也就不去干涉她。
宛儿越玩儿越起劲儿,竟然拿起纸卷放到烛火上点燃,不一会儿,一种清淡却奇异的药香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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