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又想到了申亚丽那个眼睛看不见东西的弟弟,想到她说起来因为她照顾不周,让弟弟眼睛失明时,语气中那份懊悔。
邵武相信事情肯定有其他的原因,未必都是因为她。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过去,在她心里早把这份错完全当成她自己的了,可能永远也忘不掉了。甚至可能永远背负着这份压力和自责。
今天,他们去接申亚丽弟弟的时候,进到盲童学校里边,看到了不少跟他她弟弟一样,本来正应该是青春年少活泼好动年龄的少男少女,却因为生理的缺陷,需要在特殊学校里进行特殊的学习。
当时因为着急没顾上多想,这会儿回忆起来,心里真的有点酸楚。但同时,给他触动最大的,正是闪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一张张闭着眼睛却洋溢着笑容的青春脸庞。
嗯?邵武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龚雪姑娘还有一部电影呢,男主角小时候好像也是一个盲童。
对,怎么把它给忘了呢?那是邵武比较喜欢的一部老电影之一。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有些淡忘。也可能是因为它没有大桥下面那么有名。
但是现在电影的了画面开始在脑海中闪现,仔细品味其中的情节。不得不说,这部电影里面的龚雪姑娘更美。
是真正的从内到外,浑身上下透出的真善美。对了,想起来了。《石榴花》,电影的名字叫《石榴花》。
那里边扮演龚雪角色童年时期的小姑娘,用纯真的语气说道,“我本来名字叫拾留,是個弃儿,是我的爸爸妈妈收养了我……”
什么石榴花呀,看似美好,其实不过是把丢弃的东西拾起来留下来的意思。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孩,一个“拾留”,却长大成了最热情,最善良,最美丽的石榴花。
哎呀,想着想着,不禁心里一酸,泪差点出来。那里边的龚雪善良和美丽的让人的心都碎了。
邵武没想到自己会被一部存在于脑海中的电影,感动的流了泪。
不过这时候他也想起来,这部电影也是上海电影制片厂拍的,编剧好像也是上影厂的编剧。
当时,他们找龚雪拍这部电影,那是因为龚雪前面已经跟上影厂合作了几部戏,而且她的工作关系还只是一名文工团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已经是北影厂的演员。所以,这部电影再拍,还真不一定就找龚雪来演呢。
不行,好东西绝不能让,特别是本来属于龚雪姑娘的好东西更不能让。
无论如何,这部片子得给姑娘留着,这片子好啊,那里边石榴花的角色,简直就是龚雪姑娘的真实化身。《石榴花》这个故事值得拥有。
要不是今天因为申亚丽家的盲童弟弟,他还真想不起来这部叫《石榴花》的电影。要真是错过去了,他到时候肯定会懊悔不已。
看来以后还要多乐于助人,好人果真有好报。要不是他积极帮助申亚丽,也不会想起来《石榴花》。
邵武坐在椅子上闭着眼,脑子里在闪现着电影的一幕幕情节和画面。还有片头的那首钢琴曲。
看来要想100%把电影留给自己的姑娘,还得把故事写出来。抢在上影厂的编剧之前发表。
不过时间还多,来得及,他准备回去就梳理梳理,先写成小说,至于剧本还改不改,到时候再说。
或许到时候上影厂又该来找他要他的小说,那时候让他们厂里的编剧再把小说改成剧本也可以。
而且这篇小说写成短篇,3万到5万字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还给《中国青年报》发表。熟门熟路,相信那里边的编辑对他还有印象,更容易被接受。
他写这篇小说没什么难度,按照电影画面把故事从框架到细节,一点一点的写出来,然后再润润色改改用词,一篇应该很感人的小说就完成了。
邵武在《石榴花》的故事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还披了件衣服。看着应该是许国平或者是刘军的衣服。
他抬手腕看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这样坐着在木莲椅上睡,把人睡得浑身僵硬,脖子感到酸疼。于是,他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病房里有人听见动静推开了病房门。
邵武看见申亚丽露出了头,先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轻轻的闪身出了病房。
“你醒了?本来我想叫醒你,怕你睡得不舒服,还是慧茹说,叫醒了你肯定就不睡了,索性就让你能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没想到你这么能睡,坐着竟然能睡到现在。”
说着,她笑了起来。
邵武笑了笑,他问:“你弟弟怎么样了?”
申亚丽很高兴,“已经退烧了,吃的也好,睡的也好,应该是没事儿。”
邵武点点头,总算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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