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微微一惊,曲归身为桃花岛三代弟子,武功竟便已如此高深,实由不得一灯不惊。
再听曲归言道李莫愁乃是以他鲜血为药,压制毒素,更惊奇不已,待曲归说了药蛇之事,一灯只有赞叹造化之妙,又道:“无怪居士体现虚像,原来却是为此。”
“既如此,那就需再取居士鲜血半碗……”说着,一灯面露踌躇。
以曲归现下状态,倘若再流半碗鲜血,能否支撑得住,那可难说的紧。
曲归道:“请问大师如何取法?”一面说着,一面已将短刀握在手中。
李莫愁脸有忧色,道:“曲归,你……”
曲归摇摇头,一双眼神看着一灯,坚定无比。
一灯见状先命沙弥取来药材,遂将一瓷碗置于几上,道:“请居士将血液流入碗中。”
曲归点点头,划破手腕,鲜血汩汩而出,流入瓷碗。
李莫愁在旁看着曲归嘴唇发白,咬牙坚持,看着瓷碗中血愈来愈多,听着鲜血流入碗中的声音,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双眼却已酸了。
不多时,鲜血已足,一灯为曲归止血,曲归有气无力道一声谢,蓦地双目一阖,躺倒在地。
李莫愁大惊扑上,一灯道:“曲居士流血过多,终至晕倒,有老衲照料,请姑娘放心。”
“当务之急,是尽快除去姑娘体内余毒。”
李莫愁含泪点头,端了瓷碗,随天竺神僧走入另一石屋。
一灯则将曲归扶起,喂他缓缓喝些补血汤药,又以一阳指手法点他穴道,助他安神。
曲归这一睡便是一日一夜。
待曲归醒转,李莫愁体内毒素已无大碍,天竺神僧以鲜血为引,为她除了一次毒,又将余下血液结合药材炼作药丸,李莫愁只消按时吃药,毒素自清。
曲归得知此讯,终于松一口气。
渔樵耕读已尽数赶至山上,见一灯大师并未耗损功力,都心中一轻,但因曲归上山时过于无礼,人人对他均不甚待见,只慑于一灯大师,不敢有何过分之举。
随后几日,曲归与李莫愁在一灯大师居处休养,二人状况俱愈发好转。
朱子柳和农夫武三通亦留在山上侍奉师父,渔人、樵子则归于关卡,钓鱼砍柴,阻拦上山求医之人。
这一日,曲归、李莫愁正自于一灯大师座前聆听佛法,朱子柳、武三通在旁侍立,突然有沙弥来报:“庙外有客人求见大师,说是九指神丐弟子,又有此纸呈来。”说着双手托一白纸递与一灯。
屋内众人俱是一惊,一灯想的是:‘七兄的弟子怎的来了?’
朱子柳、武三通想的是:‘二位师兄怎么搞的,又让外人上山。’
曲归则想:‘郭靖和蓉儿来找一灯大师,难道蓉儿终究又被裘千仞打伤?’
忙道:“大师,此二人是晚辈好友,晚辈前去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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