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材矮小,穿着捕快服饰,一动不动站在屋中,显是被点了穴道。
曲归已换了身衣服,是郑志命人买来的,那身“血衣”实不宜多穿。
黄八方、郑志、方正三人均想:‘贼捕头在前院拖着我们,却另派人手绕进后院拿人。’
转念又想:‘莫说寻常捕快,便那捕头也万不能无声无息潜入镖局,这人怎么进来的?’
‘难道镖局中竟有衙门奸细吗?’
一念及此,黄八方向曲归道:“曲少侠,请解了这位兄弟的穴道。”
他们在城中过日子,自不愿得罪官府之人,是以黄八方言语间对那捕快颇为有礼。
曲归点点头,为捕快解了穴道,那捕快顿时神情一松,看向曲归的眼神中满是惊异。
他根本不知道曲归是怎么醒的,不知道自己何时惊动了他,只知道自己刚要动手,就被踢飞,再一起身,便动弹不得。
他甚至不知道曲归是怎么点的自己穴道,他分明从未下床。
这捕快虽有点功夫,见闻却不广,没听说过弹指神通的名头。
黄八方抱一抱拳,道:“兄弟有礼,请问何故潜入蔽镖局?若要拿人,可有文书?”
捕快正要说话,曲归道:“他来不是抓人,是杀人。”
说着话,曲归上下看了捕快一眼,续道:“他甚至连条绳索都没携带,带着的只有一把刀。”
“那一刀,冲的是我的脖颈,一出手就是杀招,绝没丝毫余地。”
捕快愈发惊讶了,曲归眼睛都没睁,竟便知晓他出刀时的落点。
郑志忽道:“尊驾面生得很,只怕不是城中捕快吧?”
说着话,郑志、方正挪动脚步,隐有合围之势。
曲归也眯了眯眼,道:“郑兄当心,这人功夫不弱。”
捕快脸色登时变了,道:“尔等意欲何为?”
话音落下,右手将单刀抛落在地,从腰间取出一件物什握在掌中,叫道:“尔等胆敢袭击官差么?”
郑志、方正对视一眼,黄八方忽地开口:“请尊驾借腰牌一观。”
这人也知今日如若不慎,恐有血溅当场之危,当下将腰牌递与黄八方。
黄八方取过一观,已知其乃真品,上面写的是“吉州捕头”,却非婺州捕快。
当即将腰牌递还,道:“黄某失礼,还请勿怪。”
郑志已瞥见腰牌上字号,道:“刘捕头怎得抓人抓到婺州来了?”
刘捕头冷哼一声:“本捕途径婺州,见贼子猖狂,光天化日肆意杀人,便要将其逮捕,你们有异议吗?”
说着话,又向曲归道:“大胆狂徒,你杀人不说,还敢袭击本捕,罪加一等,快快随本捕走吧!”
郑志冷哼一声:“尊驾还是回家门口抓贼去吧,婺州的事,自有婺州捕快办理。”
刘捕头脸色一变:“你……你此言何意?”
郑志瞪眼而视,意思不言而喻。
刘捕头又向方正看去,最后朝黄八方望了一眼,蓦地叫道:“好哇、好哇、你们……你们……”
说着话,人已到了门外,陡然间一跃而起,纵上屋顶,几个腾挪便出了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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