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院房的门户甚至都半掩乃至大开,有些甚至连门都没有了,能够让人一眼看到内里的荒草丛生,看到那破败门窗所展露出的恐怖阴森的氛围。
这里是比岳含章所居住的棚户区更靠外的环带。
不少院房的营造年限甚至超过了许多人的太奶,导致这一片的荒废程度甚至还要超过了真正城郊边沿的那一条条暗巷。
这是连巡风司都没人来上工的地方。
只有真正的蛇鼠蝇虫,以及在这座城市里混不下去等死的“蛇鼠蝇虫们”,才会在这儿暂居。
而此刻,重甲房车便停在了此间,停在了一座四面外墙老旧到底色泛黄,甚至满是斑驳细密裂纹,几乎像是墙体皲裂的危房面前。
但是此刻,随着黄智姝缓步走上前去,岳含章这才看到,那看起来锈迹斑驳的门栓,竟然是一个隐藏的极好的墨玉指纹屏。
静音的房门随着黄智姝指纹的按压而旋即开启。
直至此刻,这院房脏兮兮的外表之下,方才展露出真正别有洞天的内在。
“这里是我在这座城市里的安全屋之一,没办法,岳先生,今日的你太过耀眼,他们注定是会反应过来的,而市中心除却繁华之外,又是出了名的人多眼杂。
一旦你出现在黄家驻地上,紧随其后的,将会是各家子弟,各公司派驻人员的蜂拥而至,只怕到时候全没有闲工夫来进行武道比斗。
但我占得了先机,便得体现出占得先机的优势来,所以思来想去,便启用了这座秘密营造的安全屋。
外观做了伪装,但是从墙体开始,用的都是阳和重工生产重甲战车的特级合金,四边院墙上拉的都是肉眼难辨的细丝电网。
除却地面上这一层营建的平屋,同样的合金钢材在地下搭建出了三层地下室,整体能抗住真正跃入超凡的妖兽纯肉身的攻击。”
说到这里,黄智姝明显感受到了岳含章远比看到那房车的时候还动心的表情。
于是,黄智姝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了某种胜过一筹的得意笑容。
“真龙不居浅水,岳先生,你出了大名,棚户区的那座危楼小区,便不再是合时宜的居所,不要将世家子弟想的太好,便如今日徐家的所作所为一般,一股邪火起来,他们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但市中心乱花迷人眼,若是肆意享受无妨,但若要静心武学修行,那里难免叫人不安宁。
而我这儿,岳先生,合金钢材不值什么钱,这安全屋真正值钱的地方在于隐匿,在于伪装,而这次用过之后,按照黄家的规矩,此地当舍弃。
若是岳先生不嫌弃,待三十七场搏斗打完,我把这处陋居送给岳先生,如何?”
没有提交易,没有提买卖。
但是这回,黄智姝的话却像是说到了岳含章的心坎里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某种精神执念也越过了死生的界限,影响到了此世岳含章的思绪。
这一刻,鬼使神差的,岳含章近乎没做多少的犹豫,便轻轻颔首。
“也好。”
闻言时,黄智姝竟像是已先赢了一场一样,笑的愈发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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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市中心,腾霞驻点,顶楼的宽大办公室中。
果不其然,地面上玉屑纷飞。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个被朱七公子打碎的玄机墨玉了。
这会儿他瘫坐在办公椅中,一张脸涨的通红,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斥着暴虐的疯狂情绪。
“废物!都是废物!都该死!竟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让我顺心如意……
徐师成,脑液药剂,岳含章,蛟形武学,妈的!老子前前后后忙活这些,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么!
让徐师成滚过来见我——不!让他想好了该怎么给我个交代以后,再滚过来见我!
至于岳含章——”
朱七公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某种耐性像是在这一刻彻底消失,无所顾忌的狠劲儿在他的脸上绽放。
“攥不住的兵刃,老子宁肯毁了他!他住在哪已经确定了是不是?飞燕,你派人——不!你亲自去——”
这会儿,说话的时候,朱七公子几乎咬牙切齿,狰狞的狠毒气息像是在从他的牙缝里一点点的往外喷吐着腥臭的毒液。
但是不等朱七公子的话说完,办公室那刚刚被装修好的实木房门,在这一刻,再度被人以骤然间爆发的蛮力撞得粉碎。
砰——
木屑与烟尘之中,是朱衍愤怒的声音。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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