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和张廷雪不自觉凝聚目光,此时握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粉嫩小手,竟在瞬间微微收紧了。
因为他们同时看清了,对面木柱子上绑着两个赤条条的人——
显然,已是经过了一番相当“友善”的交流,两个男人几乎已被打得不成人型。
就在张廷雪脸色惨白时,姜诚沉稳的目光已是缓缓游移向地上抛掷的一些杂物。
那些东西……分明是故意展示给他们看的。
是奉军土黄色的军装。
姜诚拧眉。
被围堵的当晚,他们躲进法国公使馆之后清点人数,发现除了与黑皮们开仗打死一個,其余还丢了三个……
现在看,他们。
姜诚轻轻抬起右手,把张廷雪满是冷汗的小手,又握住她的双肩,将她转向军营里一片空落落的营房:“曹小姐,这不是你该看的。”
话说完,姜诚双手抄在兜里径直冷笑上前。
那些正在用大鞭子狠抽的皖军对上他的目光,似是突然被他目光惊得停住了动作。
“是打给我姜飞澜看的吗?”
姜诚在一个军官面前停住步子,眼睑缓缓垂下带着几分玩味回望对方,“是哪位长官的主意啊?”
眼瞅对方眼底惊掠起一阵极大的迟疑,姜诚趁着空档猛从他腰间抢出他的手枪。
“小心!”
张铭正惊呼出声,姜诚迅捷如闪电的动作,已对准了军官的眉心。
一片惊呼,包括张铭在内都把武器拿了出来。
所有的枪口一齐对准了姜诚,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扣下扳机。
对峙形成的瞬间,这位少年军官便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就好像此刻被包围的,反而是面前冷笑的他。
“松绑。”
姜诚薄唇微勾,声音不见有多高,可那气势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郁善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飞澜老弟,你这一进门的,还没坐下喝杯茶,就在这里大张旗鼓的。”
姜诚没动,而是缓缓把眸子移向一边,眼神冷毅地瞪着远处的郁善长。
带着众多亲随护卫的他,在四目交投的瞬间笑容勉强,不自觉地深吸口气定神道,“跟下面的人一般见识,没得不伤了身份?”
姜诚笑容更浓,反而挑起下巴鄙夷道:“那郁长官,那我跟你一般见识呢?”
可恶的奉军土匪,果然是爷说的,就是一群熊瞎子。
无声地咬了咬后牙,郁善长抬起一手迅速打了个手势,让手下们迅速把两个已经几乎没意识的士兵放了下来。
“老郁也是滦州堂堂守备官,手下总有几个靠谱的军医吧?”
姜诚顺手把手枪抛还给指着的军官,看都没看他,而是回身揽过张廷雪径直走上前去,“我姜飞澜是个粗人……咱不墨迹,有啥直说了吧!”
“是你家老段,还是小徐,非把我们堵在滦州作甚?”
当着人群众多,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直截了把话就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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