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快速思索该怎么答她,不想海蕙心却反应比谁都快:“哎呀,要是惊着咱们小芳,那可真就是天大罪过——”
“我告诉你啊姜飞澜,光着今天一顿饭可不成啊!改明儿瑞福祥里头得让咱们姐妹随便挑才是。”
吴赤芳吧嗒着双眼先是愕然,旋即便是眉开眼笑:“真的假的呀?”
“这还有假?”
海蕙心给她夹了块糯米藕,却将眼光侧转看姜诚,他是连忙会了意道:“成!哪日你们小姐妹得空,我来做东就是!”
真是花几个买衣服钱,就能搭上吴俊升这条船,那可真真儿是赚大发。
“哈哈,小芳这是进城抓小工来了啊?还是个给钱的小工……”
鲍毓麟随口开了句玩笑,气氛很快便热闹融洽起来。
几杯下肚,吴泰勋慢悠悠说着:“行了,也不必打哑谜了——飞澜,这回进省城,除了汉卿成婚那事,就是考学了吧?”
手上捏着筷子一顿,姜诚撩起眼皮将目光转向吴鲍两人。
吴泰勋就不必说了——这鲍毓麟来头也不小。
除了跟大家一样,与张汉卿是一同长大的同窗,这小子的哥哥鲍英麟,是大帅长女张首芳的相公……而他老爹更是此时的黑省督军鲍贵卿。
看看,杨弘还打算让他儿子玉成削尖脑袋往将讲武堂挤——看这一期究竟是给什么人设的啊?
这么些卧虎藏龙的东北贵胄,稍不留心大概就不知道踹哪块钢板上了。
“幼权,这就不像你了……之前进省城的时候你可讲了,咱几个也都算长大成人了,总该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鲍毓麟仿佛对“讲武堂”这事一点都不上心,反而企图岔开话题,“咋,你吴公子后悔了?”
此时的张大帅刚刚坐稳奉省,关外颇具重新大洗牌的阵仗:
包括吴俊升在内,张景惠孙烈臣等都是摩拳擦掌,这些军阀之子也想争权夺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动声色地凝望吴泰勋白净脸庞染上的醉意,后者却神情复杂:“别的都好说……就是你们没听说么,这期讲武堂的教官,有郭鬼子!”
呦呵?
真是没想到郭松龄竟是如此声名远扬,连吴公子也听说过?
不咸不淡地笑了两声,姜诚故意套话:“嗐,这人我也听说过!”
“说是关内逃回来的……受帅爷知遇之恩,才给了个战术教官的虚职。”
他在广州参加护法运动,失败之后无法继续留在广州,等于是跑回奉天让大帅“捡”进门的。
说什么“知遇之恩”,其实多多少少有点贴金的成分了。
说难听点,他现在自认怀一身惊天大才,只能当个教官——难怪先前跟着学成来新民时满身愤愤。
“你们不知道,这回入学考,帅爷要他全权负责!”
吴泰勋显然对这位神人的来历一概不知,只在担忧他们的前程,“这郭鬼子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据说铁面无私给谁也不留情面。”
听完他这话,鲍毓麟不免大笑出声:“哎哟我的吴公子,我还寻思你担心啥呢,原来是怕学考不上啊!”
“放心的吧,咱几个……连带飞澜在内,应该都能免试入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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