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觉得君侯老了,就敢恣意妄为了吗?”
“哼!沾了法孝直的光,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诸葛乔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恼意。
在处理上庸孟达和刘封的矛盾上,诸葛乔自认为已经很谨慎了。
结果还是出了纰漏。
果真是人心隔肚皮,人心难测。
“公仲兄勿急!”诸葛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微凛:“家父与姑丈各为其主,如今身死房陵,我身为小辈也是得去姑丈坟前祭拜的。公仲兄可引五百兵,裹上素巾,随我同往房陵城祭拜。”
费诗更是吃惊:“乔公子,怎么你也?”
诸葛乔轻轻摇头:“费司马误会了,我只是去祭拜姑丈,又不是去杀人的。你且与郭副将留在营中,莫要与人起了冲突。”
“公仲兄,你也暂熄怒火吧。你是大王的长子,你的言行会影响房陵众人对大王的态度。”
刘封见诸葛乔语气沉稳,又提及刘备长子的身份,这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
“阿乔放心,我也不是不知事的人,到了房陵城,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随着相处的时间增长,刘封对诸葛乔的信任和好感也在逐日增加。
费诗见诸葛乔心有定计,也不再劝,遂与副将郭睦留守营寨。
诸葛乔则与刘封亲率五百兵,人人裹上素巾,以祭拜前房陵太守蒯祺为由,来到房陵城下。
邓辅闻言,只能硬着头皮来见刘封和诸葛乔。
虽然刘封和诸葛乔带了兵,但名义上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来祭拜蒯祺的。
邓辅也是没理由来拦的!
“房陵太守邓辅,见过副军将军,见过乔公子。”邓辅小心翼翼的行礼,生怕被寻到问责的理由。
诸葛乔的眼中有哀伤:“可知我姑丈坟在何处?”
邓辅连忙道:“就在城外往西一里。”
诸葛乔又问:“姑丈的遗孀孤可在城中?”
邓辅点头:“孟将军早有吩咐,务必对蒯太守的家人好生照料,我已令专人伺候。”
诸葛乔向邓辅行了一礼:“邓太守,劳烦你通知姑丈的遗孀孤,我稍后会与汉中王长子,同往姑丈的坟前祭拜,请他们务必前来。”
“另外,再通知曾追随姑丈的房陵属官,不论是在职还是致仕的,都要通知,来不来随他们的意。”
“若有曾受蒯祺恩惠的城中士民愿来,也无需阻拦。”
“邓太守派个认路的,随我同往姑丈坟前。我就不入城了。”
邓辅心中惊讶,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来问责的,那其余事都是小事了。
当即,邓辅让身边的小吏替诸葛乔引路,诸葛乔也不耽误,与刘封引兵前往蒯祺的坟墓。
而房陵城中,听闻军师将军长子诸葛乔和汉中王长子刘封要同往祭拜蒯祺时,曾追随蒯祺的官吏、受蒯祺恩惠的士民以及蒯祺的遗孀孤纷纷出城。
浩浩荡荡近千人,城中官吏更是去了一大半,邓辅当即脸都白了!
“军师将军的长子,好深的心计!”
“若我再敢借口不给钱粮,这房陵城都没人听莪的了!”
“得速速通报将军!”
山城初附,民心未定?
若强征粮草,恐有宛城侯音之祸?
邓辅顿感一个头两个大。
这近千人的出行祭拜,能叫民心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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