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伊许轻轻拍了杜林的脑袋一下,然后看到了东西和材料单:“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老伊许虽然一百岁往上了,但他终究还是一个好奇的生命。
杜林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在准备发酵一种霉菌。”
“霉菌,亲爱的小杜林,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亡灵法师会玩这些东西。”薇兰达瞪大了眼睛,然后她又一愣:“不对,你要准备霉菌的话,这些东西也产生不了什么危险霉菌啊。”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老伊许打量着袋子里的面包,桔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我甚至没有看到毒蘑菇,面包,桔子,这些东西要是有害,那我们还能吃什么。”
杜林笑了笑:“如果我说,我准备制作的是一种能够治疗人体伤口溃烂和感染的霉菌呢。”
“啊,这还差不多……”说到这里,老伊许瞪大了眼睛:“我的孩子,你在说什么?”
杜林又说了一遍,而且还举了一个不存在的例子,大意就是他观测到腐烂桔子上的霉菌对小动物身上的伤口有意外的消炎作用。
“真的有效吗,那倒可以试试,我的小杜林,说到这个,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好孩子,这个孩子可是我们银龙巢最聪明的孩子,精通药理学。”薇兰达夫人在这一刻将她推荐的人说的是天上少有,表示一定可以帮助杜林完成整个实验流程。
杜林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也就同意了。
没事,年轻的银龙崽子,训练的好,未必不是助力。
“那太好了,如果实验成功,杜林,我的好孩子,你会造福于这个世界。这样,我也投一笔钱,实验成功,看效果投资,制备这种有益霉菌的技术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说完,老伊许起身:“我和你的父亲谈判谈到一半,现在得回去把事谈完,记得早点回家,还有,哥本哈根接下来也许会不太平静,照顾好自己,小伙子们。”
伊许一走,薇尔达夫人也准备离开了,她表示最晚三个月内,那位小天才就会来找杜林。
等到她离开,希金斯摸了摸他的额头:“杜林,你说的这东西真的存在吗,我怎么感觉听着像是在做梦啊。”
“是啊,我发现效果的时候感觉也是像在做梦。”杜林说到这里叹了一声。
希金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信里贝蒂说过,她守住了誓言,莪现在看着你,才发现她守住的不只是誓言,和你比起来,我没有胜算,但她依然选择了我……”
“那就好好活着,别辜负了她,我在离开卢布林的时候,已经看到过有人让爱他的女孩失望了。”杜林说完也站了起来——坐在小椅子上发呆可不是杜林的作风,既然没事了,那就早点回家吧。
“对了,我听说你住范林恩街区,你知道你那幢小楼的前住户的具体情况吗。”希金斯看向杜林。
“法比恩吗,我认识,同样都是卢布林出来的,我的老朋友。”说到这里,杜林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看他的。”
“一个被北方主义忽悠到瘸掉的可怜虫,他到死都不会知道是他的同伴出卖了他,法比恩到死都信仰着他的主义,而他的同伴却把这一切当成了生意。”希金斯说到这里叹了一声:“汤米·艾尔文,他是法比恩小组里的人,为了保护他们,法比恩在狱中绝食而死,他到死都不知道,是他的队友汤米·艾尔文出卖了他们,除了法比恩,还有好几个,他的七人小组全死于汤米·艾尔文的出卖。”
杜林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希金斯有些好奇,他似乎是将杜林当成刚从故乡而来,没见过什么人间险恶的孩子。
“我想说的,汤米·艾尔文先生已经用他一家人的性命替我做出了回答,他与他的家人倒在血泊中,倒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好说的。”杜林笑着说完,站到门口,对着面露苦笑的希金斯招了招手:“下次有事我再找你,希金斯。”
推开门,杜林有些释然——事到如今,杜林觉得汤米·艾尔文只能说死得太好了,只是可惜了他的妻儿,但这片大地不会欢迎又想出来混又想不用还的生命。
所以法比恩死了,他的同志也死了,而汤米·艾尔文和他的家人,也死了。
无辜吗?
做杀头的生意,没有谁无辜。
做无情的叛徒,没有谁可怜。
理想主义者与现实主义者为了彼此的信念而死,他们死得其所,只有托米米,这个可怜的女孩,最终也没能等回她的爱人。
但除了杜林这样越过了时代的目光的拥有者,又有谁会可怜她呢。
这个该死的时代,这片该死的大地……
……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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