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在自家门口,杜林目送来自大使馆的助理上了马车,有些惋惜。
写了信,告诉托尼因为大使馆有邀请,明天他不能陪着两兄弟走一趟,杜林将信放入信筒,然后挂到了赫默的腿上,让她去史塔克家送信。
完事了,杜林又觉得接下来无事可做,思前想后,决定去给老龄化的自己买一套新衣服。
可这一步还没迈出去,就看着一位开着摩托车的西装瘦高个从路的尽头拐了过来。
西装瘦高个是安迪洛贝种,这也是高蹄下的一支,有一对尖而长并指向天空的尖角,算羚羊吧。
他骑的是一辆高握把哈雷款摩托,正风驰电掣而来。
这车杜林很熟——如果说枪是杜林进工匠公会的敲门砖,这车就是杜林进工程协会的砸门锤,在银魂出来之前,杜林就将原本这個世界有的摩托做过改造,将蒸气缸换成了奥术缸,虽然百公里费用涨了四倍,但速度从过去的公路四十码,越野视地效最低只能到十二码的窘境,直接提升到了公路一百七十码,越野能达到一百二十码的高速状态。
现在那些送小型货物的私人信使和邮差全在使用这种摩托,因为速度快,百公里费用和时效比并不低,最重要的是——拉风啊,所有送货的信使邮差都承认,客户对于他们的坐骑非常有兴趣,因为速度快,也愿意雇佣他们并签长约。
当然,个人用户也有不少,口袋里有闲钱的客户都喜欢这种拉风的载具。
比马车带劲太多了。
这位骑手来到杜林家门口,看向了杜林:“杜林·艾尔什阁下?”
“是的。”杜林点了点头。
这位骑手停好车翻身走向杜林,先是展示了他所服务的家族徽章,然后将一份请柬递到了杜林面前:“我是阿尔金家族的管家,受我家主人的指派,为您送上后天的晚宴请柬,属于您的马车会在后天午后三时四十分到达,如您愿意光临,阿尔金家族将不胜荣幸。”
阿尔金家族,北方王国的另一支实地公爵家族,坐拥西南行省,也是最有钱的家族——阿尔金的商会都开进卢布林城了,南来北往的商队也向杜林述说过阿尔金家族的慷慨富有与其领地的富庶。
杜林微笑着接过请束:“感谢公爵大人的邀请,我会带上我的善意与笑容。”
“那太好了,我要回去将这好消息告诉我的主人,阁下请自便。”这位管家说完,跨上了车开走了。
杜林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按原计划行事——之前的男性成衣店都已经看准了,就在一条街外,店也大,店名叫萨伏伊风尚。
对,就是艾莉莎说的那家‘她家的店’。
换成老头模样的杜林推门而入,柜台旁正在与长辈讨论着什么的小赤鹿注意到了杜林的到来,穿着与店员们完全不一样的白色正装的她来到杜林面前:“先生,欢迎来到萨伏伊风尚店,这里的衣物,都是萨伏伊最流行的款式。”
艾莉莎·伊达尔小姐,我是真没想到,你对穿衣的品味会是如此的灾难,你难道不明白,穿男装只会让你的贫瘠更加的一览无余吗。
杜林想到这里,又有些遗憾,瑞迪尔种的各种美好似乎都没能在艾莉莎的身上展现出来。
在感叹中,杜林微笑着点了点头,长年的抽烟,让老人化的杜林带着一口烟嗓,而低下身子是为了更仔细的打量这个小姑娘:“我想买一件风衣。”
如今的杜林穿着旧风衣,身上的衣物也是从二手小贩手里买的,杜林为了买这些可是化过妆花了大力气。
今天来,就是为了多买几件换洗衣物。
这只小赤鹿脸红了,但她还是带着杜林来到了风衣区,亲自为杜林选择了一件铅灰色的风衣:“先生多大了。”
将风衣递过来的时候,她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杜林心念一转:“一百零一岁了。”,报的是自己的老化年纪。
“您一定是半精灵吧,我看您这身子骨可不像是人类有的。”艾莉莎有些惊讶,她打量着杜林,仿佛想要找到一点证据。
考虑了一下现在的自己,杜林有些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毕竟自己这辈子,的确算是半个精灵。
听到了这个答案,这只小赤鹿脸上的开心是一点也藏不住,她指引着杜林来到镜墙前。看着镜子,杜林看到了一个梳着大背头,留着络腮胡,穿着灰色风衣,精神矍铄的老头子。
老东西,你可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槽老头子啊。
杜林微笑着在心底里叹了一声,然后又一次低下身子,看着这只刚到自己胸口的小鹿,艾莉莎学姐真的是连一米五都没有到:“你多大了。”
“十六岁了。”艾莉莎挺胸,努力将自己装成一个大人。
杜林微笑着伸手揉了揉小鹿的脑袋,没碰角,毕竟雌鹿们的角,可不是一般男孩可以触碰的。
“真是年轻啊。”杜林微笑着,溺爱着。看着她仿佛像是看到了年幼时第一次在高塔中见到的那些鹿种同学。
“我是大人啦。”艾莉莎一惊,但还是红着脸争辩道。
“大人,不是嘴上说的。”杜林微笑着,同时伸手接过之前与这只小鹿讨论话语的老鹿夫人递过来的帽子。
“谢谢您,先生,我这个孙儿,很少像今天这样健谈过。”老鹿夫人眼中有喜悦,更多的还是警惕。
杜林看了一眼手里的扁帽,愉快的将它戴上,然后又指定了了几件长裤,马甲,衬衫与风衣。
“加一块,一共多少钱。”
付过钱,老鹿夫人的眼中的警惕被惊讶所替代,因为她看到杜林的袖剑护腕。
她打量着杜林,在胸前划了一个六点式的手印:“欢迎来到萨伏伊风尚,客人,您从何而来。”
“艾吉奥·奥迪托雷,来自佛罗伦萨。”杜林说到这里,心中有所警惕——萨伏伊与法罗尔都是南方,他自认学到了佛罗伦萨口音,但真金不怕火炼,而假的却成不了真的。
老鹿夫人笑了笑:“佛罗伦萨是好地方,但离萨伏伊还是太远了,先生,您是三圣会哪一支的呢。”
三圣会,哈桑·萨巴赫的刺客教团在分裂之后,外人对于刺客教团的一种尊称,三个分支如今对立,它们分别是刺客庭,腥红团和荒原会。
刺客庭,依附于原初造物主的伽米达教国,他们负责刺杀与清洗那些与邪神有染的个体与组织,他们厌恶于荒原会,并憎恨着腥红团,称对方为迷途人和背信者。
腥红团,这一支的刺客忘记了教团成立的初衷,成了无利不起早的杀手组织,对于自己的两个分支,腥红团的憎恶肉眼可见,称对方为走狗和野狗。
荒原会,依然在大荒原上行走的刺客们,保持着教团最初的传统,据说有一个哈桑的私生子传下来的家族如今带领着这些刺客,他们看不起成为教国走狗的刺客庭,也怨恨着抛弃了信条的腥红团。
杜林只觉得他们吵闹,历史书上刺客教团的首席导师哈桑一死,那三个孩子失去了导师,在传统的选择中各持立场,最终分裂成了这般模样。
所以他摇了摇头:“我来自高塔。”
高塔,如果在上辈子,杜林自觉配不起这个称呼,因为自己走了歪路,犯了错误,不配再用这神圣的名字装饰自己。
但在这里,杜林不能辱没自己的出身——从记事前就没有父母,只能在孤儿院挣扎求存的孩子是因为有了导师带着他进入高塔才有的今天,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了自己从何而来。
“高塔……”老鹿夫人琢磨着,似乎不信,但这样一位老夫人,必然不会将她的那点疑惑与不信写在脸上,她微笑着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零钱,将它们放到了杜林的手心里。
杜林笑着从中拿出一枚五萨伏伊面值的银币,将它放到了那个小姑娘的面前:“你是怎么从一开始就认定我的。”
“您的戒指,我从我的学弟杜林手上见过一个差不多的。”小鹿说出了她为什么会自来熟的原因:“杜林先生怎么会和您有一样的戒指呢。”
“这个吗,我们在来哥本哈根的渡轮上相遇过。”杜林笑着回答道,同时心中感叹——这世上真的不缺细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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