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秀的女孩被啤酒妹带到了韦深一桌。
“这是小美,她还是个学生,跟这位小开倒是般配!”
啤酒妹笑嘻嘻地同韦深和张正理打個招呼,扭着水蛇腰走了。
“两位老板好。”小姑娘非常的青涩,微微鞠躬后小心地坐了下来。
她应该刚来这里不久,低着头不太敢看两人。
韦深仔细看这姑娘,眉眼如画,头发也没有如其他舞女般烫过,而是扎了两个麻花辫,心里暗暗称赞。
转头再看张正理,这小子已经看呆了,直勾勾盯着人家看,把小姑娘看得微微侧身。
韦深心中暗笑,桌下偷偷踢了他一下。
张正理浑身一抖,咳嗽一声,要开口不知道说什么,赶紧灌了一大口酒,咕咚一声咽下去,声音好响。
韦深给这个叫小美的姑娘递过去一瓶啤酒,姑娘怯生生地说了声谢谢,小口的喝着。
韦深看眼坐在远处喝着啤酒的藤野,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眼缩头鉤颈的张正理,微笑开口道:“小美来这里多久了?”
“今天第一次来。”小姑娘抬头,眼睛清澈明亮,细细的脖颈优美如同一只小天鹅。
张正理又咽了一口口水,鼓足勇气道:“你长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姑娘眼神暗淡下来,又低下了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妈妈病了,家里就我一个,缺钱。”
“那你父亲呢?”
“两年前打仗的时候被炸死了。”
张正理立刻想到自己被炸死的爹娘,眼圈不觉红了,“我爸妈就是被日本人飞机炸死的。”
小姑娘闻言抬头,怔怔地看着张正理,眼神中露出一抹歉意:“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有些同病相怜......”
两个年轻人开始低声地痛骂日本人,不一会儿张正理就完全放开了,又把小美逗笑,韦深松了口气,对张正理有些刮目相看。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
“那个是不是藤野跟踪的人?”韦深凑在张正理耳边道。
张正理赶紧转头,果然一个消瘦的中年人脱下大衣递给侍应生,点点头确认,轻声在韦深耳边道:“就是他,以前藤野会跟进来,另两人会在外面守着。”
那个消瘦的中年人明显有自己相熟的舞伴,一个舞女已走过来亲热地拉着消瘦中年人的手,朝一旁的一个空座走去。两人点完酒和舞票,韦深就看着他同那名舞女亲热的进入舞池。
“小美,你教他去跳舞!”韦深将30张舞票通通塞给对方,“这些都是你的。”
“啊?用不了这么多。”小美赶紧摇手:“一张就够了。”
“没事,他笨得很,要教很多遍!”
韦深将舞票塞到她手里,摆摆手让两人去跳舞,自己一个人喝酒。
“二哥你不去?”张正理看着走向舞池的小美,心里甜滋滋的,有了心仪的舞伴,他罕见地对韦深的诋毁没有抗议。
“我是结过婚的人了,我心里只有你婉莹姐一个。”韦深喝着酒悠悠道。
“婉莹姐对你这么好,的确应该这样。”
“放心,我不会把刚才那个臭女人亲你的事告诉我姐的。”张正理满意地点点头走了。
韦深才不相信张正理的保证,刚才他没有准备所以被亲上了,准备过会儿用回档抹去痕迹,现在还不急。
韦深喝着酒,微笑着看着舞池中笨拙的张正理,感觉这小子挺有桃花运,刚来就碰到个清纯女孩,回头让正理接济下对方,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
过了差不多20分钟,门又被拉开,三个人走了进来。
韦深转头看去,眼光一凝,那不是丁墨村吗?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刚刚出了那么大丑,这才几天,居然又来这里瞎混,真是个色中饿鬼啊!
这样的人居然一直是个特工,以前还曾经同戴局长和徐xx平起平坐。
只见丁墨村脱掉外套,递给侍应生,然后走到一张被预定保留的桌子前,身后两个应该是保镖的人也坐下,警惕地左右打量。
一名花枝招展的舞女迎了过去,同丁墨村亲热的贴耳说着什么。
这女人就是刚才陪清瘦中年人跳舞的那个,韦深早注意中年人不跳了,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喝酒,此刻正死死盯着丁墨村。
韦深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被跟踪的中年人,跟踪他的沪西分队藤野,舞女,丁墨村,这不会是要刺杀丁墨村吧?
那个中年人是谁?中统还是红党?
舞女拉着丁墨村走向舞池,此时又两个人推门而入,走到藤野身边耳语了几句,门正缓缓关上,韦深透过缝隙看到外面人影晃动,似乎街道上有很多人。
他立刻起身,朝门外走去,刚出门,门外两个日本宪兵拦住了他。
“你的,回去!”一个宪兵用生硬的华文说道。
韦深同他对视一眼,对方眼神冰冷表情麻木,再看街道上已经守候着大批宪兵,还有一部分人正在绕向后门。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离开?”韦深假意抗议道。
“你的,回去!”
两名宪兵似乎只会这一句华文,应该也听不懂,韦深转身回到跳舞场。
刚刚准备找找有没有后门,就听见跳舞场传来“砰!”一声枪响,跳舞场突然一片大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韦深飞快看去,只见丁墨村中了一枪,捂着左肩左右逃窜,借着人群的掩护,闪避着那个舞女的枪口。
丁墨村的两个保镖拔枪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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