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看吧。”老李左右看看,南货店无人注意自己两人,递给韦深一张纸条。
“日本特工于11月袭港岛之法币秘密印钞厂,劫走印刷设备、法币之半成品、钞票纸、印刷用墨、编码暗账底册等,据可靠消息,设备已徙至日本登户之研究所,度日寇欲制作伪钞,乱我金融秩序。去年10月日本参谋本部成立秘密“松机关”,可能负责伪造法币,现命苏南区侦测此方面之情报,必要时可汇同浙东区一起打击日寇运往占领区之伪币......”
韦深看完将纸条撕碎放入口袋。
前世的金融战要开始了,日本人抢走了印钞设备,不用想也是要大量印制法币。
“我口述回电:局座,来电已收到,我自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局座钧鉴:电谕敬悉......”老李听着韦深的口述,心里同步草拟稿件,等韦深说完,腹稿已经完成了。
他叹口气,觉得这个区长也太实诚了,于是试探问道:“区长,要不要强调下困难?”
“不用!老是强调困难还抗个P的日,我不叫苦,局座说不定还不会催逼,要是叫苦,说不定反到三天两头来催咱们。”韦深摆摆手。
老李摇摇头,这个区长咋就不听劝呢?会叫的孩子才有奶吃。
“区长,听说月头上又死了不少人,大光明电影院案和救护车案,发租界的报纸都报道了。”
老李怀疑地盯着韦深,试探问道:“不是区长您干的吧?”
“当然不是!”
想到老李又要罗里吧嗦地开始长篇大论,韦深赶紧矢口否认,又一本正经道:“如今都这个形势了,悄无声息地潜伏才为上策。”
“这既是总部的命令,也是我对苏南区的考量。”
“老李,你前几次的建议,我都记着呢。”
韦深说得有模有样,老李信以为真,立刻毫不留情地开始骂起成功述。
“我就知道不是区长您干的,都是成功述那个王八蛋,这个蠢货是要逼日本人再把发租界抢了啊!”
“这是不想给我.....们留活路啊!”
“这样搞下去,我都想一枪毙了他。”
韦深面皮抽搐几下,干笑两声道:“后果没那么严重吧?“
“区长,您还替他说话。”
老李有些恨铁不成钢,“成功述简直瞎胡闹,一点都没有大局观,莪们的目的是要争取安全地潜伏下来,完成总部任务。”
“我们不是恐怖分子,电影院的检票员是无辜的,杀他们有什么用?能打击日本人?“
为了避免被日本人挑战,租界当局对租界报纸高压审查,关闭了大量亲巴州的报刊,老李看到的新闻都是亲日报纸写的,自然被带歪了。
韦深眯眼看着老李,大光明电影院的血案,自己干掉的都是敌人的特工,怎么就成了无辜的了?
老李这个嘴碎和胆小的毛病等给他治一治!
韦深脸色沉了下来。
“老李,前两天成区长和我碰了一面,他那个发报员家里出了事要离开魔都一段日子,想管我借个电报员,被我拒绝了,说有情报我可以代发。”
“不过,我现在想改主意了!”韦深冷冷道。
“啥?”老李如遭雷劈,面色大变。
虽说血刃区长很莽,但是成功述的莽劲比血刃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力相比血刃却差得远。
血刃有76号的卧底,消息极为灵通,而且身手超强,运势也好,他手下就没一个人落网过。另外人也大方。
成功述却损失过一员大将吴舜华。而且成功述这人听说非常难相处,对人苛刻,对下属不苟言笑。
“区长,咱俩配合这么久了,你可不能没有我啊!”老李咽口唾沫,哭丧着脸道。
“没事,老李,我还有种子小组的电报员!”韦深一口给顶了回去。
“你现在去成区长那里帮几个月忙,以后等新的电报员到位了再回来。”
老李眼珠转转,仔细琢磨区长前后这话,感觉应该是对自己不满了。
“区长,我错了。”
老李端正态度小心翼翼道:“区长,我不该背后说成区长坏话的,违反了纪律。”
韦深盯着老李看,直把对方看得发毛,脸上才慢慢浮起一丝微笑,点点头道:“还有呢?”
“还有?”看韦深脸色转缓,老李刚松口气,庆幸自己猜对了,但区长一句还有呢又让他蒙了。
“请区长指教,我一定虚心接受,保证再也不敢了!”他恭敬道。
“老李,往后你还是少看报纸,多听戏吧。”
“为啥?”老李愣住,怎么话题转到这个上了?
“报纸字那么小费眼睛,你岁数也不小了眼睛估计开始老花了,得保护一下。”
韦深拍拍老李的肩,语重心长道:“听戏动脑子,你有点缺脑子。”
“啥?”老李怎么也听不懂,觉得自己脑子好像的确不大灵光。
......
白尔路,夜已深。
韦深同沈婉莹常规嬉闹后,躺在床上睡不着。
林秀澄走了,吴寺堡的事情没了着落。罗易翔拉斯多奇金几人如何送离魔也还没有想出办法,现在总部又来了个高难度的任务。
不过韦深也很理解,这可是经济战!
他隐约记得前世交战各国各方纷纷利用伪钞打击对方经济,套取大量物资,尤其独国这方面相当成功,战后鹰国人才发现世面上流通的大部分鹰磅原来是假的。
一旦日本人成功将海量法币投入华夏,必然对经济产生巨大的打击。
不过,该到哪儿去打听消息呢?
韦深有点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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