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说。”他转身朝里屋走去，“把门关上。”
“好。”马二宝快步进屋，反手关门，跟在王云沐身后。
“二宝，这就对了，你不立功，我咋好意思跟丁主任和李主任开口，让你当科长......”
他突然一个踉跄，手捂着脖子，回头指向马二宝。
鲜血不停地从指缝里流下，滴滴拉拉地滴在地板上。
马二宝手中瓷片再次猛戳在王云沐的咽喉上，狠命地往里面捅，将其推倒在床上，又骑在身上，双手下压。
“老子一个土匪，都知道民族大义，枉你读了那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他一字一句地在王云沐耳边轻声说道。
王云沐瞪大了眼，嘴里呛出口血来，身体抽搐几下，不动了。
马二宝松开手，喘了几口气，呆呆地看着床上的尸体，愣了一会。
自己跟着这个人七八年，一直把他当大哥，如今却亲手杀死了他。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呐！”他嘴里轻轻嘟囔一句老话，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睛又有了神采。
“下辈子记住，宁死也别当汉奸！”
看看手表，2点10分。该离开了。
他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又换上王云沐的一件干净衬衫，轻轻开门，左右看看走廊，静悄悄的。
马二宝蹑手蹑脚走到铁门前，取出钥匙，小心地插进去，慢慢旋转。
“咔哒！”声音不响，但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
他摒住呼吸继续扭动钥匙。
“咔哒！”又是一声，铁门开了。
“呼！”马二宝轻舒口气，回头看看，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动静。
那两个家伙南方人，酒量都不行，现在肯定睡得像死猪了。
他小心地拉开铁门，闪身出去，又把铁门小心地带上。
走出甬道，右转，马二宝慢慢地走下楼梯，目光凝重，表情冷漠。
楼梯铺的是木板，走上去耳朵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壁灯散发着幽幽灯光，把他的身影映在楼梯两侧的墙上，随着身形走动，墙上的影子一会儿很长一会儿又很短，如同一个翩翩起舞的幽魂。
马二宝慢慢走到了一楼，左右看看，左边大厅空荡荡的，右边是一条通道。
他知道警卫大队在这里部署了十几个守卫，眼下应该都在屋子里睡觉。
他走近门，突然注意到门后有一根棍子杵在那里。
这棍子直直矗立，同门轴重合，晚上光线昏暗，不是靠近还挺难发现。
马二宝小心地把棍子拿起，掂量掂量，拿在手里。
自己的枪被收走了，要等正式上任才能发下来。眼下没有家伙，有根棍子也比空手强。
他拉开大门，正想出门。
就感到脑袋后面顶上来一个硬硬的东西，一个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完了！
被发现了！
马二宝只感到一股凉气从尾椎骨升到头皮，嘴里一阵苦涩。
自己如此小心，怎么还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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