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买一把枪来。
韦深从自己的一个皮箱中取出一叠钱塞进口袋,琢磨着买个五六把枪都够了。
“去四马路的会乐里!”他下楼,召来一辆黄包车,一屁股坐进车里。
“好嘞!”黄包车夫答应一声,撒腿跑起来。
黄包车沿着巨籁达路向东跑了十几分钟,穿过一些小巷,到了圣母院路路转向北,到威海卫路再向东,一路过去都是繁华之地。
夜魔都的大街上,灯红酒绿,到处是霓虹灯和喝醉的男男女女,完全看不出山河破碎的模样,人们就在醉生梦死中苟延残喘。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韦深心中闪过一句诗。
花了大约四十五分钟,总算到了福州路。
这里是有名的红灯区。
韦深拐进一条小巷,进了一家妓院,立刻两名妖艳女子迎了上来。
“小开,今朝来白相啦?好久不来,把人家都忘记了。”一个女人噘嘴撒娇道。
这都是风尘女的常用说辞,韦深厌恶地瞥眼女人,心说我特么啥时候来过?满嘴谎话!
那人的面孔在他眼中不知不觉地竟然变成了陆雯英。
“我不来白相,寻柯尔特!”他冷冷道,眼神透着一股没来由的暴虐。
“晓得了,请等一歇。”那名女子收敛了笑容,明显露出敬畏神色,拉着另一人转身离开。
韦深听力极好,两女一路的低声细语清晰地传入他耳朵。
“阿姐,柯尔特是啥人?”
“是那个白俄。”
“啊?就是上次杀特......”
“嘘!嘴巴闭牢!”
“哦哦,好好。”
过了一会,一个老鸨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浓妆艳抹的,完全看不出真实年龄。
她先到门口张望一番,然后上上下下打量韦深,最后把他带进二楼一间小房间。
“先生,你阿是要寻柯尔特?侬是啥人啊?”
“是的,跟他说黄玫瑰的杰克寻他。”
“先生,请稍等!”老鸨又看他几眼,扭动腰肢走了。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一个平头的粗壮白人才推门进来,深目高鼻,眼神极为凌厉。
“杰克!长远不见了。”
这人全名叫米哈伊尔·伊万诺夫,据他自己说,是个白俄贵族。
喜欢泡歌舞厅和妓院,同韦深相识于黄玫瑰歌舞厅,算得上是酒肉朋友,如今在这里罩着这家妓院,同时做些黑市生意。
30年代的魔都,有很多白俄,当保镖、开餐厅、做黑市生意,之前还有不少人参加军阀的军队。
这个伊万诺夫就曾经加入过军阀张纵常的队伍,做过他的侍卫,后来落脚在魔都,化名“柯尔特”,做地下枪支的生意。
听说他还跟独国驻沪领事馆有点关系。
两人算是同好中人,见面亲热地拥抱了下,又聊了会天,韦深才转入正题。
“柯尔特,我需要枪,两支M1911手枪。”
前世打吃鸡游戏的时候,他就喜欢用1911,知道这枪稳定性高,是把好枪。
“1911?”白俄愣了一下。
“杰克,侬真会白相。”柯尔特会说几句魔都话,经常不自觉地冒出来些本地词汇,不过在魔都人看起来有点洋泾浜。
他两手一摊,“格是米军的制式配枪,我拿娘到哪里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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