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酒店门口,张安竹便没让他再送了。
“这里我熟得很,闭着眼也不会有事的。”她说,“你上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过来找你。”
话虽如此说,她拉着陈流火的手却依然没有松开。
陈流火也没有松开她的手的意思。
“舍不得和你分开,又这么晚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夜里通往她家的那条路挺安静,路两边是饱经了风霜的路灯,一幢幢老式楼房家家户户亮着灯,散发出一种怀旧的温暖。
路灯将两人在柏油路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往前走的时候节奏一致地轻轻晃着。
像是被夜风吹得轻轻摇摆的两条竹。
“等等。”
张安竹说了句,然后停下脚步,抬起了手,两只手停在陈流火的脑袋上方,做了只小鸟。
翅膀还一扇一扇的。
“啾啾。”她模仿着小鸟叫,“啾啾。”
看着那个影子,陈流火笑了,“哎哟,看不出你还有这个隐藏技能啊?”
“小意思,我还能做别的呢。”张安竹得意。
“还会什么?”陈流火问。
“小兔子。”她说着,又在他脑袋上比了個小兔子。
小兔子在陈流火的脑袋上跳来跳去。
“小兔子,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厉害厉害。”陈流火夸赞道,“我女朋友真是心灵手巧~”
“你呢?”张安竹放下手,看着他问,“会不会?”
“我啊,就会这个。”
陈流火说着,抬起两只手,放在头顶上给她比了个大爱心。
张安竹弯起了眼。
两人一路走回去。
到了张安竹家在的那栋楼不远处,才停下脚步。
陈流火抬手扒拉了下她的头发,“明天早上你几点过来啊?”
“七八点吧,我爸妈一般要八点才起床呢。”张安竹说,“反正你醒得早,应该起得来吧?”
“肯定的。”陈流火说,“那我等你。”
“嗯……”张安竹看着他,“要不,我再早点过来?”
最多也就是一秒钟之后,陈流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飞快回答:“还是我来接你。”
“那我回去了。”张安竹笑了。
陈流火看着她走上石阶,拐了个弯后,背影消失,才缓步朝酒店走去。
自从两人住在一块儿后,除了她过年时离开的那几天,他和她就没正儿八经地分开过。
尤其是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每一天都是朝夕相处。
一块儿跑步,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码字……
即便是后来和周敬合伙开了餐厅,每周有几天他都要去餐厅忙上半天,但晚上回去之后,他依旧会和张安竹一边聊天儿一边相依而眠。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睡着时搂着她,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她……
所以现在,就分开这么一会儿就开始舍不得了……
走到半路时,陈流火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号码。
“喂,妈。”
“怎么样,见到小竹爸妈了吧?顺不……”
和方女士汇报了一下今天见面的情况,酒店也到了。
“好了妈,我到酒店了,回头再聊。”
……
这一夜也睡得不太安稳,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陈流火睁开眼,拿起手机。
刚过五点一刻。
望了望窗外,天边一片朦胧昏暗,连月亮星星都看不清。
爬起来,刚简单洗漱好,房门就被敲响。
陈流火过去拉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张安竹。
“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愣了下,陈流火连忙把她拉进来,“不是说我去接你吗?”
“可能是你不在,睡得不太习惯,所以早上四点多我就醒了,”张安竹说,“反正没事,就干脆过来了。”
“外面有雾是吧,你头发都湿了。”陈流火去拿了毛巾出来。
“是啊,还挺大的。”
张安竹擦了几下湿漉漉的刘海,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随后,她把毛巾扔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脱掉外套,蹬掉鞋后,直接钻了进去,然后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过来,再睡个回笼觉吧。”
“等下,我先定个闹钟。”陈流火设了个七点的闹钟,然后也钻进了被子,将她搂住。
“对了,你一大早过来,你爸妈知道吗?”
“这么早他们都没醒呢,”张安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难道我还特意去敲门把他们叫醒,就为了告诉他们一声我要来找你睡觉啊?”
“你的意思是,你是背着你爸妈偷偷溜出来的?”
“嗯?”张安竹闭着眼,“你想表达什么?”
陈流火也闭上了眼,把她搂紧了几分,另一只手不太安分地动着,“怎么说呢……有点那种私下幽会的快感。”
“变态属性被激活了是吧?”张安竹拧了他一下,“赶紧睡觉,我困着呢,别动手动脚的。”
陈流火笑了,把手从她衣服里拿了出来,“好,睡觉。”
有过了会儿,他问,“我昨天是不是话说得太少了?你爸妈会不会嫌我不够积极,不够主动?”
“正常啊,我爸的话比你还少呢,我和我妈早都习惯了,”张安竹微微翘起嘴角,“从小到大,莪妈就经常说,话太多的男人浮躁不靠谱。”
陈流火呼出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一觉睡到闹钟响起。
两人才一起起床。
出酒店,然后到了一家很小很旧的早点店内。
一看也是开了多年的。
“你们这还有芝麻白糖包啊?”陈流火看着早餐店墙上缺了一角的菜单。
“是啊,一直都有,我从小就挺爱吃的,每次回来不吃一次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张安竹说,“你要什么?”
陈流火看了看,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没吃过的芝麻白糖包,“豆腐脑和白糖包吧,再来个炸酱面。”
他又扭头问张张安竹,“我们是在这儿吃还是买了和你爸妈他们一块儿吃啊?”
“我们自己吃就行,我爸妈早上喜欢自己下面条啊煮稀饭啊啥的,从来不在外面吃。”张安竹说完,对老板说,“三个芝麻白糖包,两份豆腐脑,一个炸酱面。”
“好嘞。”老板麻利地把早餐端了过来。
陈流火拿起一个白糖包,咬了一口。
白糖包和红糖包都是甜的,但又有点区别。
红糖包是纯红糖,咬一口会流汁儿,红糖味十分浓郁,这里的白糖包里面混了芝麻和花生碎,倒是不流汁儿,但口感香甜,还有些细碎的颗粒感,两种糖包算是各有千秋。
张安竹也捧着一个白糖包咬了一口,抬脸看着陈流火,问道:“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陈流火点点头。
“嘿嘿,我说好吃吧。”
陈流火又咬了一口,说,“不过这个做起来应该简单,你以后想吃了说一声,我给你做。”
趁旁边人不注意,张安竹探头过去,亲了他脸颊一下,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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