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汤快煮好时,张安竹很积极地拿来两个碗。
等她的那碗疙瘩汤上了桌,她没第一时间动筷子,而是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嘿嘿,感谢某位居家好男人给我做的早饭。”
陈流火正好端着碗走过来,瞅到了她的举动,随口地说,“你微信上都没几个活人,还拍照发朋友圈……给谁看啊?”
“至少有你,有阿姨,还有我爸妈嘛。”张安竹放下手机,笑着说,“再说了,也不用非得给谁看啊,留個纪念呗,把快乐开心的事情记录下来,等过几年再翻一下,应该会很有意思。”
她悠悠地说,“到时候,看着这些记录,我就会想起来,啊,原来那一天发生了这件事呀,原来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呀……”
“哦,你是在把朋友圈当日记用啊。”陈流火放下碗,在她对面坐下。
“聪明,被你猜到了。”张安竹拿起勺子喝着疙瘩汤。
陈流火说,“难怪这么不正经。”
张安竹瞪着他:“你说什么?”
“哎,忘记告诉你了,我就喜欢不正经的。”陈流火连忙正色地说。
“算你识相。”张安竹哼了一声,又眨眨眼,“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你说那些不正经的话的时候,”陈流火清了下喉咙,说,“挺可爱的,我特喜欢。”
他本以为这话说得天衣无缝,保证能哄她开心,没想到张安竹反而一脸严肃地继续追问。
“别的时候呢,难道我就不可爱了吗?你就不喜欢了吗?”
“……”陈流火张了张嘴,然后说,“好吧,你什么时候都可爱,我都特别喜欢。”
张安竹乐了,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荷包蛋夹给他,“总算说得我爱听了,喏,赏你个蛋。”
陈流火用手指扣扣桌面,模仿下跪磕头的动作,“谢主隆恩。”
张安竹吃吃笑了:“爱卿平身。”
吃过早饭,两人又动手做起家务。
张安竹去厨房洗碗,陈流火则是看今天的阳光不错,就先去把床单枕头枕套都换了,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床薄被子,抱到阳台,拿两张椅子放着,把被子架在上头,掸了半天并不存在多少的灰尘之后,放在明亮的阳光下尽情晒着。
这样晒得透,还干净。
这两天的最高温度已经爬到二十度以上,这床被子白天晒好,晚上就能拿去换掉之前盖的冬被。
对了,冬天的衣服也差不多能洗洗晒晒全收起来了……
不过今天挺忙的,这事就留着明天干吧。
陈流火正把换下来的床单往洗衣机里塞,又听到张安竹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过来,“洗洁精快用完了,下午去超市的时候记得买一瓶啊。”
“知道了。”陈流火应了声。
“百洁布也得买两块了。”张安竹又说。
“嗯,等会我手机上记一下。”陈流火说。
有时候他挺羡慕小说主角,像是从来不用为这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操心,多爽啊。
不过……
陈流火又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现在这样,也不错。
张安竹洗好了碗,又把厨房里的垃圾拎到了门口。
天气越来越热,垃圾都要及时处理,尤其是厨余垃圾,放得时间稍晚一久,就容易生虫或是有异味。
接着,她又去把其他几个垃圾桶也看了看。
突然发现了什么。
“哎这儿,”张安竹看着沙发边的垃圾桶,愣了愣,扭头看着陈流火,“怎么有包烟啊?”
靠,把这个忘了。
陈流火叹了口气,“昨天我买的,打算借烟消愁来着。”
张安竹伸手把烟盒拿起了看了看,发现几乎是满的,“都没动过几根,就这么扔了啊?真浪费。”
“不扔有什么用,”陈流火说,“我又不会抽。”
“可以留着熏蚊子啊。”
“……用二手烟熏蚊子?还是熏我们自己啊?”
“难怪你昨天有打火机,和烟一起买的吧。”张安竹乐了会儿,把那盒烟又丢进了垃圾桶,再将垃圾袋系好拎起来,一起拿去扔了。
做完家务,两人才一起去了书房。
趁着笔记本电脑开机的时间,陈流火拿起手机,扫了眼作者后台。
新书已经上传了快一个星期,字数来到了三万。
从目前的数据来看,比上本强一些,但在同期的新书里也只能算一般。
但陈流火并没和以前一样,因为书的数据不好就焦虑。
如果这次的成绩依旧不好,他已经想好了两条路。
一是去找个工作,把写作当成兼职。
二是换个马甲,试着双开一本。
虽然他码字的速度不算快,时速也就一千,平时一天六七千字到顶了,但如果他把健身的时间砍掉,双开也是有可能办得到的……
总之,他会努力挣钱,把应该负的责任负起来。
想到这里,陈流火不自禁地又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张安竹。
张安竹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注视,朝他望过来,“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没什么。”陈流火收回视线。
张安竹看了他一会儿,把椅子拉过来,往他身边一坐,轻声说,“慢慢来,别急,仙侠一般会慢热一点,我有预感你这本能行。”
“不一定,”陈流火摇了下头,“仙侠比我想象的要难写。”
“为什么?”
“我之前写的都是恋爱日常,出场人物比较少,而且重点剧情和视角只需要集中在男女主角身上就可以。”陈流火说,“仙侠角色多,剧情结构也复杂,对我来说,驾驭起来有点难度。”
正因此,他写的速度比往常还要再慢几分,卡文的频率也更高了。
“正因为这样,你才不能一直写恋爱日常啊。”张安竹说,“多尝试别的,才会进步。”
“嗯,我知道。”
“我给你倒杯水。”张安竹见陈流火的杯子空了,拿起杯子,去给他倒水喝。
接过她递来的杯子,陈流火握住了她的手。
“我以后会好好赚钱的。”
张安竹:“……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陈流火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中午两人就把昨天的生日蛋糕拿出来,各自切了一部分吃了。
一边吃张安竹一边念叨,“我过年时胖的那几斤都还没怎么掉下去呢,今天又吃这么多奶油蛋糕,至少有一千多大卡吧这块……哎,明天一称体重肯定又得重了。”
“尽管吃吧,我觉得你胖一点更好。”陈流火说着,伸手轻轻揩掉了她沾在嘴角边的一点儿奶油。
“不行,我不觉得,”张安竹说,又看了他一眼,“你别虚伪地安慰莪,我知道你们男人,一个个嘴巴说得好听,其实都是无情的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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