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微红,结巴道,“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怪府里的婆子,那回说得那样信誓旦旦,后来她回到康家,也听康晋堂说,汤太医日日都在侯府上,此后便再也未听到侯府的动静。
荣佩兰眼色微暗,冷冷道,“原来姐姐这么盼着我早些死。”
纪云章脸色也黑沉,“康夫人是内人的表姐,康夫人是何居心,居然对自己的表妹说出如此恶毒之言。”
华元郡主也来了,她抬着下巴,看向谢舒宁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嫌弃地皱着眉,“康夫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谢舒宁憋红了脸颊。
她好不容易同平昌伯搭上了线,让康晋堂提前入仕,才迈入的官途,若是因为她的一时嘴快而毁了清誉,那可得不偿失。
上一世,她没有参加过这场马球会,纪韫璋在狱中待了三天,回来的时候都快没气儿了,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在床榻上躺了两个多月。
这一世纪韫璋平安无事,只怕是荣佩兰小产,被钟氏拘在府里,才躲过的一劫。
谢舒宁勉强挤出一个笑,“都、都是京中误传,妹妹别放在心上。”
纪韫璋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误传?京中有这样的流言?我娘子休养两个月,康夫人都未曾上门看过,竟然还相信误传。”
本来这件事的矛头在纪世子的头上,现在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转了风向,纷纷掉转向了康家新妇,谢舒宁。
华元郡主今天难得没有对纪韫璋脸色看,上前两步挽上荣佩兰的手,“兰姐姐,这里太臭了,我们去寻茹姐姐。”
主位场上,除了身怀六甲的柳亚茹,还有一个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子,穿着华丽的宫装,面上是精致的妆容,头冠上垂下的流苏纹丝不动。
端庄又贵气。
“太子殿下不是被禁足了吗,太子妃怎么出来了?”
“陛下禁足太子,又不是太子妃,如何不能出来,更何况,太子妃还有个未成婚的弟弟,应当是为柳公子相看来的吧?”
远处有小声的议论。
华元又听到了,跑过去就对那两个嘴碎的妇人骂了几句,那两人见是庆王府的郡主,遮住脸就急匆匆地走了。
荣佩兰轻笑了声,“倒是个赤诚的女子。”
纪韫璋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不远处没有动。
“怎么了?”
荣佩兰顺着他的视线却什么都没看到。
“没什么,既然来了,去见见太子妃。”纪韫璋牵起她的手。
太子妃是柳家嫡长女,柳亚茹是次女,姐妹俩的五官长得很像,只是太子妃多了些上位者的气势。
柳亚茹的腹部高耸,看样子应当是快临盆了。
“见过太子妃娘娘。”纪韫璋拱手作揖。
荣佩兰站在他的侧后方,欠身福礼,“太子妃娘娘金安。”
柳亚茹微微朝太子妃倾身,“姐姐,这是信陵侯家的世子和世子夫人。”
太子妃虚抬了下手,声音清亮,“都起吧,虚礼都免了,今日是文远伯夫人的主场,本宫不欲夺了风头。”
“是。”纪韫璋带着荣佩兰在一旁落座。
“好球!”
突然场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荣佩兰未出嫁前,鲜少出门,对燕京中世家公子都不甚熟悉。
倒是有一个身影她认识。
就是上回在如意坊被纪韫璋打趴下的那个。
场上的四个少年纵着马驹,飞奔的马蹄溅起泥泞点点,马背上的人意气风发。
“红方得一旗。”
裁判拿起鼓锤敲了一下身旁的锣鼓。
立马场边的小厮就拔起插在场边的旗子插在红方。
围场边有二十四面旗,红蓝双方对抗,谁将球击进对方的球门,谁就得一旗,旗多者胜。
红方比蓝方多了数面旗,倾倒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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