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的内容并不复杂，核心就是一件事情，李自成愿意向陈然称臣归顺。
“闯王的名声，我也是略知一二。”
放下信件，陈然的目光望着高大英俊的高杰“多次降而复叛，这是将本都督当做那些傻子文官看待了？”
高杰明显有些局促。
当然不是因为惧怕四周那些扶刀甲士，战场上厮杀过的不在意这些。
他是感受到了陈然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古怪，仿佛是那种‘我知道你的秘密’~~~
“大都督。”强行稳住心神，高杰拱手行礼“闯王是真心实意想要归顺，额们都相信，能结束乱世一统天下，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非大都督不可。”
“这种话说说就行了。”
陈然有些不耐的摆手“谁都不会相信的场面话，不用说那么多。干脆点，李自成想要什么？划江而治？”
‘呃~’高杰猛然一顿，神色略显惊慌。
没办法，他们商议的底线居然被陈然一口道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扭捏了一番，这才低声应下“是。”
“谁给你们出的主意，不动脑子的吗？”陈然满脸好奇之色“我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要求，莫不是你们想给我来一场赤壁之战？”
“我虽然视曹丞相为导师，可想要坑我不容易。”
高杰扭捏的更厉害了。
原因很简单，真的有谋士提议过，效仿三国时期的刘备与孙权结盟，与金陵朝廷达成联手，一起对付实力强大的陈大都督。
谋士描绘的蓝图里，将李自成比喻为刘备。
与金陵朝廷合作，利用长江天堑击败陈然。
之后谋夺江南，两湖，川蜀，两广等地以为根基。
最后自然是效仿本朝太祖，起兵北伐一统天下！
不得不说，这谋士绝对是资深的《三国演义》粉，就是想事情太过于想当然了。
陈然会不会被两条联合起来的烂鱼击败暂且不提。
单单是流寇与金陵朝廷结盟，就是瞎扯淡的事儿。
大规模的流寇想要生存，需要不断移动不断劫掠来维持。
江南之地能够劫掠到财货粮食的地方，只有那些士绅大户之家。
普通百姓家徒四壁的，去劫掠一番还不够费劲的。
金陵朝廷此时是东林党占据主导权，而东林党本质上又是江南各地士绅们在朝堂上的代言人。
这等对立关系之下谈联盟？
李自成怕是不知道，东林党最拿手的就是搞内部争斗。
哪怕是国破家亡了，都要争斗到底！
反正大不了跪下剃头就是了。
“不说李自成了。”陈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高杰“说说你的事儿。”
高杰惊讶不已“我的事？”
“没错。”陈然笑的古怪“说说你跟李自成老婆的事。”
‘嘶~~~’
受到惊吓的高杰，直接蹦了起来。
‘呛啷！’
四周甲士纷纷拔刀，将其团团围住。
“无妨。”陈然摆摆手，示意甲士们退开“你就没想过，你跟李自成老婆的事情，被李自成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
高杰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跟邢氏的事儿极为隐秘，因为一旦曝光必然会被李自成杀死。
可没成想，却是被大都督知道了。
这这这...
他不敢承认，只能说以干笑以作遮掩“大都督说笑了，绝无此事。”
“有没有的，你自己最清楚。”
抬手指着高杰，陈然继续放言“这种事情，只要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言。哪怕是你背叛了李自成投靠朝廷，他都有可能宽恕你，唯独你给他戴绿帽子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宽恕。”
“别说是李自成了，太监们遇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狂。”
“大都督！”
高杰非常干脆的跪下了，重重叩首行礼“小人其实是被那李逆胁迫，不得已才反了朝廷。其实小人心中早就想改邪归正，还求大都督给小人一个机会~~~”
也是个狠人。
知道这种事情不需要证据，只要陈然放出风言风语，自己就必死无疑。
那就干脆直接纳头便拜，寻个出路也好。
“机会自然是要给的，治病救人嘛。”
陈然微微皱眉“起来说话。”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大都督放心！”高杰用力拍着胸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你先回去等通知，需要用到你的时候，可别拉稀摆带。”
半月后，李自成破苏州城，入松江府，屠松江府士绅大户徐阶徐家全族。
又半月，李自成南下奔杭州，沿途屠士绅全家，裹挟百姓无数，声势浩大。
同日，陈然亲领大军渡江，直奔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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