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嘛,卖相是第一位的,就像是现代世界里送礼,都是果篮礼盒什么的,就是图个看着漂亮。
最终陈然寻着了一匹这个年代少有的高头大马。
这是一匹通体枣红,肩高竟然接近五尺的神骏。
冲击力,持久力什么的暂且不提,可这卖相真的是绝了。
只要是爱马之人,就没有不喜欢的。
为了买下这匹马,陈然足足花费了一百二十两的巨款。
三日之后,陈然牵着这匹至少看着非常出色的宝马,来到了赵率教的宅院外。
这座宅院很大,也很漂亮。
青砖白墙琉璃瓦,以及喜庆的大红门。
“听说这里原是本部中协总兵官朱国彦的宅子,为了巴结赵率教当礼物送的。”
看着眼前的偌大院子,陈然啧啧“不愧是总兵大人,真有钱。”
四周车水马龙,本部诸将基本上全都来了。
甚至有人是从永平,昌平等地专门赶过来。
没办法,现在的赵率教是蓟镇总兵,整个蓟镇名义上都归他管。
就算是不需要巴结,也不好得罪。
将骏马递给门外迎客的赵率教家丁,送了重礼的陈然,被一路引着送入了热闹的正堂之中。
堂内皆是总兵,副将,参将,游击,守备,最差也是千总。
千总以下的,只有陈然一人。
花银子从蓟县找来的舞姬们,在堂中翩翩起舞,丝竹之声绕梁不绝。
案几上摆放着醇酒美食,尤其是烤成金色的羊腿,更是让陈然食指大动。
堂内众人要么是在忙着向赵率教拍马,要么放浪形骸的与舞姬玩耍,要么是吆五喝六的拼酒,唯有陈然一直在忙着吃吃吃。
让众人感觉意外的是,赵率教却是时不时的看向陈然,目光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已经得知陈然送了他一匹骏马。
赵率教不知道陈然有系统奖励,只当他为了给自己送重礼去借钱买马。
身家万贯之人,给他送个价值百两的礼物,自然算得上是贵重。
可陈然这般身家估摸着也就只有几十两的,却是被自己送了百多两的贵重礼物,感觉上当然不一样。
更何况,京城里的门路也已经传来了与蓟镇相关的消息。
皇爷私下里,可是亲口提过此人的名字,称他一声忠君之人。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赵率教才会对陈然另眼相看。
正堂里那些擅长察言观色之人,不清楚内里的弯弯绕,见着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更是羡慕妒忌。
小小把总而已,何德何能得平辽将军的看重。
“陈把总。”赵率教平静出声“听闻你将所部欠饷,全都发给了麾下军士?”
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羊腿,陈然拱手行礼“回将军,本就是军士应得,自当全部发放。”
“善。”赵率教面露笑容“若是诸军营官皆如你这般,何愁东虏不灭。”
这话说的众人面露难色。
大家都克扣了,你却没克扣,这不是在打脸吗?还想不想进步了。
本部副将朱来同,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了酒杯,向着陈然示意“不成想,本部竟然有你这等少年英雄,敬你一杯酒。”
陈然的眼前,突然出现两句字幕。
‘副将朱来同妒忌你,想要给你挖坑。’
‘注:你可以修改其中的两个字。’
“两个字了?”陈然面露笑意,迅速将妒忌二字抹去,改成了仰慕。
这边朱来同见陈然没什么反应,当即沉下脸来正打算呵斥。
可呵斥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是变成了“陈把总真是国之栋梁,我朱来同生平没服过人,今天就服你。废话不多说了,先干为敬。”
说罢,朱来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下肚,朱来同端着酒杯愣神‘我踏马的在说什么?’
“不敢当。”陈然笑呵呵的端着酒杯回应“朱大人过誉了,只是卑职酒量不佳,半开如何?”
朱来同的面色一黑,正要开骂‘老子是副将,跟你一个把总喝酒,你还想半开?’
可张嘴说出来的却是“无妨无妨,我满饮,你随意。”
双手不受控制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还主动起身向着陈然遥遥示意,一饮而尽。
陈然的面前,再度出现了两行字幕。
‘修改已达成,发放奖励。’
‘发放禄米五百七十六石,俸钞三百两。’
副将就是副总兵,为从二品。
年俸与俸钞其实也不算少了,别的不说养家糊口绝对绰绰有余。
这么多的粮食,足够麾下人马吃上一个月了。
四周众人见着这一幕大为惊异,都不明白老朱这是在作甚。
重新坐下的朱来同,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察觉出来了不对劲,莫不是中邪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朱来同,干脆低下了头假装喝多了。
其他有心给陈然穿小鞋的人,也是摸不清楚状况。
堂内一时之间,居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气氛。
赵率教轻咳一声,目光扫过装死的朱来同,最后落在了陈然的身上。
“陈然,你可知,你之名已为万岁爷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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