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个多智近妖的人，也不是天生的商人，她唯有多想一些了。
聂双言道：“还有一种是我不管你写什么，你每年必须交一至两本合格的小说来，我依旧会给你出版，同前一种一样，若是能改编成电视电影或是出版效果好，也是有奖金的。”
“说白了，前一种是职业作家，你这样会轻松一些，工资也高些但是我是个生意人，我也不给你玩儿虚的，第二种是签人，签订之后，你只能在我这儿发文，当然，我要破产了，这合约便不作数了。”
聂双言心底笑了笑，只要有系统在，要她破产是不可能的。
聂双言刚刚说那么多，也很好理解，她只是借助了现在的网文市场一些挑明的潜规则而已。
实际上，现在的网文界就是这样。
网站基本上是签书，这本书可以，才签约这本书，作者的工资全靠订阅，厉害一些的职业作家便和网站签人，明年定了目标，由网站发工资写文，待遇和聂双言提出的差不多。
少数的几个网站签人，签人过后，并不发工资，只是签约后，那些人只能在这个网站发了。
聂双言刚刚的意思是问他——签书还是签人。
席附没想到自己倒霉了十多年，今天突然好运从天而降。
他心里合计了又合计，道：“第一种。”
他因为身上只有这一个长处，所以，他也想过走网文这条路的，以他的了解他选了第一种。
“嗯？”聂双言讶异道，“我还以为你会选第二种，”
“我需要钱。”
“第二种我也会每个月打工资的啊。”聂双言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啊？”
“只是工资会比第一种少一些，不过如果交上来的作品不错的话，也会提升工资，也许弄好了，会和第一种差不多高。”
聂双言会开出这样优厚的条件也是因为他的世界级天赋可不能白白错过。
席附被这惊喜惊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聂双言却起身道：“我现在工作室刚起步，还不能和你们签订合约，但是可以预支工资给你。”
席附闻言神色难辨道：“难道你不怕我卷钱而逃？”
“我怕什么？”聂双言笑了起来，“假使你骗钱，害得也不是我，我顶多损失几千块钱，而你失去的却是名声。”
她特意强调道：“文学路上的名声。”
她笑了起来：“你什么都没有，然而这对你要走的路并不重要，可当你做出那种事后，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混不下去。”
席附经历过太多黑暗，他永不怀疑会有更黑暗的事等着他，他听着聂双言近乎威胁的解析，苍白的唇勾勒出近乎苍白的笑容：“我可以选择不签约。”
聂双言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你说的对，可是你别无选择了。”
席附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他的确是别无选择了，也许，日后会有时来运转的那一天，可是他连现在都要活不下去了，又哪儿来的日后呢？
他没有勇气选择拒绝。
他颓然的，沮丧的，同意了。
聂双言点头：“你留个电话，过段时间我打电话给你来签约。我这里也可以住人，你如果无处可去，可以住在我这里。”
她进房间假装拿钱，实际上从手机的233副系统中提取出九千元，她捧着钱扔在席附面前。
她道：“这是三个月工资，提前支付，我希望你不要毁了自己的前程，也不要让我后悔今天的举动。”
她并不心疼钱，她家庭太好了，让她从小养成了对钱不屑一顾的脾性，她只觉得席附有那样好的天赋，被埋没了，可惜。
席附将身后背的破包打开，把钱全部装进去了。
他诚心诚意的向她鞠躬：“谢谢。”
她点点头。
席附将手机号码留下，走了。
聂双言打开手机，看着自己现在的信息，知道自己的钱距离买药还有很久，而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用钱是在所难免的。
若要取之，必先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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