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人的眼光带疑,已然看向龙汐这边,周围的人群自动让开,使龙汐独自站在一片空地上,十分显眼。
“何人因何喧哗?”莫大人拧眉,似是对她的行为极度不满。
“你、你”龙汐的激动仅仅是刚刚那一刻,如今反应过来才想到现在是公堂之上,他是官她是民,若他一口咬定不认识她,她倒没什么损失,可要参与案件审判的话怕是不能了。
即使在现代,在法庭喧哗都会被法官请出去,更何况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
“本官待如何?”莫大人问。
“我掌柜的是冤枉的,希望莫大人你能够为他洗刷冤屈。”龙汐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个借口,也不管是否憋足,用上再说。
“此乃本官分内之事,你无需挂心。”莫大人眉心舒缓,又道,“念在你乃是初犯,本官便不作计较,待会若再犯,休怪本官命人撵你出去。”
龙汐忙点头称是,心中却不断腹诽:好你个坤哥哥,不认我便算了,居然还摆官架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呵呵!
案件审理期间龙汐一直在注意听所有人证的证词,以及朱星移呈上的证物与验尸结果。
后者她昨晚以及看过,人证却是第一次见到。
但她一眼就认出那个证明包容与死者争吵的人证是地字一号房的客人李中信,因为前日早上李中信去后院如厕后随手拉过她刚刚晾好的衣服就擦手,气得她说了他两句,他却不以为意地大摇大摆走掉。
他说那天晚上他听到包容与死者韦霆争吵,包容出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说恨不得杀了他之类的话。
莫昆仑又问包容此事是否属实,包容承认确有此事,但否认自己因此而杀人,并说两人是因为韦霆不满客栈住宿环境争吵起来,过程中韦霆出言不逊,辱及包容父母族人,所以他才会口不择言的乱说话,但决计不会因为这样而杀了他。
至于其他的人证则是客栈的住客以及工人,几乎都没有什么有意义的证据,无非就是只看见尸体,没有听到什么特殊的声音,更没看见可疑人物。
听完证人的陈述,莫昆仑开始翻看验尸记录,抬头问了句:“包容,事发当天卯时三刻,你在何地做了何事?”
包容忙道:“草民当时正在客栈后巷清理废弃的器物。”
“可有人证在场?”
“这些事都是草民一手处理,并无人证。”
“大人,我当家的说的是实话,他每日早上都会在后巷清理东西!”风三娘心急,也顾不得自己并非证人,便高喊出声。
莫昆仑并未责怪她,只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他在当天的卯时三刻也在后巷,没有证据的话本官可以怀疑他所说为假。”
“我当家的是冤枉的,他绝不可能说谎,请大人明鉴!”风三娘情绪激动,几乎要冲开衙役的阻拦进到堂内喊冤了。
客栈里的工人也纷纷附和她的话,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莫昆仑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尔等当这县衙之上是何地?再多言一句,本官定治你们个藐视公堂之罪!”
众人心中惊惧,纷纷闭上嘴不敢再言。
“大人,我有一事不明。”龙汐虽然觉得别扭,但为了不被人治罪还是用了敬称。
“何事?”莫昆仑并未再次追究那些人的喧哗,转眼望向她,神色淡淡。
“虽然有人听到包容骂死者,而且包容也的确拿不出证据证明死者死亡之时他不在现场,看上去杀人动机与杀人时间都具备,但是最主要的证据呢?”龙汐沉声反问,“在案发现场是否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死者是包容所杀?”
“既然人证与时间都对的上,便如你之言杀人动机与杀人时间都具备,你又还需要何证据?”莫昆仑挑眉问道。
“破案必须讲究人证物证俱全,恰恰这桩案子,最重要的物证却没有。”
莫昆仑看向朱星移,后者会意,站出来微微躬身:“草民检验死者多时,确是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死者乃包容所杀。”
他并未说谎,所有证据都只能说明死者死于他杀,却根本不能证明凶手就是包容。但以往县衙断案并非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他是凶手那他就是清白之说,所以龙汐的这话并不成立。
奈何他只是区区仵作,并非县令,所以也不能逾越职责去当众说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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