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在家养了一天的精神,近傍晚时分,盛氏带着盛南纱从寺里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据尺素说盛南纱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的,而盛氏下了马车后理也没有理她一眼,径直便回了偏房,将三小姐给晾在了原地。
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时却变了样?
盛南锦虽然好奇,但一想到这是盛氏和盛南纱之间的事,顿觉索然无味。她吩咐尺素,“这件事与咱们不相干,也不要想着去打听,免得被搅和进去,乱了自己的清静,不值当的。”
尺素答应下来。
卫姨娘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她皱着眉头向哭哭啼啼个不停的盛南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是被人欺负了,还是做错了事被姑太太教训了?你总要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为你做主呀。”
盛南纱流着泪不吭声。
卫姨娘拿她没有办法,对林妈妈吩咐道,“你去姑太太那边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是跟她出的门,总要给我个说法才行。”
林妈妈应了一声,转身正要走,盛南纱忽然叫道,“别……别去!”
卫姨娘满脸无奈,“问你什么都不说,去找姑太太讨说法你又不让,难道要活活急死我?”
盛南纱抽抽搭搭地道,“是我不懂事,在外头丢了人,惹得姑姑不高兴了。”
可再问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她就死活不开口了。
卫姨娘悄悄向林妈妈使了个眼色,林妈妈会意,趁着盛南纱不注意溜出门去了盛氏的偏院。可她连门也没进去,就被守门的妈妈给拦住了。林妈妈认得她是盛氏身边跑腿的人,当年也是从盛家出去的陪嫁丫鬟之一,后来嫁给了沈家的一个管事,随了夫姓。
守门的妈妈道,“我们家太太累了一天,这会儿已经躺下了,连晚饭也不用了。不知道妈妈有什么急事?若是很紧要,哪怕太太要责骂,我也拼了这条老命进去通传一声。”
言下之意要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最好就不要去招惹盛氏了。
林妈妈当然明白,苦笑着道,“三小姐一回到屋里就哭个没完,卫姨娘不放心,让我来问问看,是不是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儿?”
守门的妈妈不冷不热地道,“既然如此,直接问三小姐不就知道了吗?何必来这儿跑一趟呢?”
林妈妈肯定不能说盛南纱任性不肯说,卫姨娘这才不得已吩咐自己来找盛氏了。
守门的妈妈见状道,“妈妈稍候,我进去瞧一眼。要是太太已经睡下,那就万万不能打扰了。不然以她的脾气,真发起火来,咱们可都承受不来。”
林妈妈连连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守门的妈妈当着她的面将门关上,脚步轻快地去了。
林妈妈在门前站了一盏茶的工夫,守门的妈妈才去而复返,脸色凝重地道,“太太说让你尽管去问三小姐,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啊?”林妈妈顿时傻了眼,也不敢久留,快步回了卫姨娘处。
卫姨娘听说之后,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盛南纱只是哭,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卫姨娘只能吩咐林妈妈想办法买通今天跟着出去的小厮婆子,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来。
盛南纱忽然站起身道,“母亲不用打听了!都是我不好!姑姑在隆昌寺遇到了相熟的太太,问我话时,我一个字也答不上来!姑姑觉得失了面子,回程的路上在马车里训斥了我一顿,我又羞耻又害臊,所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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