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就是觉得超级反派该揍的,想给他们来上几拳并不奇怪……所以才误杀了一个警察,对不对?”
“……说啊。”
她有点哭腔,也可能是他听错了。
*
“不是误杀,格温。”
“我知道他是谁,没有将他错认成任何人,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本来就是打算杀死卡沃尔警探的。”
*
迈尔斯看到了格温松开牙齿时嘴唇下的一排牙印。
“如果你只是力所能及地施救而不得不放弃某些人,我想虽然理念不一致但勉强有妥协空间,”格温的声音打着寒颤,“但是如果你还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主动杀死某个人的话……那我很怀疑这段合作关系是否还值得继续下去了。”
他就知道会这样。
迈尔斯:“不是某个人,是该死的人。”
“你见过莫拉莱斯警长的,在蜘蛛迈的宇宙,”他看到对面的人在后退,天台边缘没有护栏,只有半米高立起的围边,而她一步步坚定地后退站上围边,他不确定她想不想听,“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应该知道要从一个普通的巡逻警员向上爬到警长的位置需要付出多少。”
“我的确知道,”格温听他从一个警察说到另一位警察,这两件事之间必定存在关联,她决定在逃离这个该死的仓库之前再给他一些辩护时间,“我的父亲也是警长。我知道他在升职的时候遇到了多少阻挠,警局里有和犯罪分子勾结的腐败警官,所以警长头衔对他来说不仅是一个需要争取的优厚升职,更是一个不得不之选……只要你怀有一颗善心不希望位置落到更坏的人手中,就只能自己去争去填上这个位置。”
“不,更差,在整个美国的警局体系中黑人警察和西班牙裔警察的升职率只有白人警察的1/2。你的父亲很难,我们的父亲更难,格温,”他的用词是fathers,说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父亲,而是他和蜘蛛迈各自的莫拉莱斯警长,“而当他们付出比别人数倍之巨的努力、终于处于那样一个关键位置时,又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你的意思是……”格温听到物流园区闸门的开启声,他们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渐进派试图在纽约立足的时候,也需要打点警局里的关键人物。你不是也注意到了无论是神秘客、秃鹫还是章鱼博士的公司从未真正接受过警方的调查吗?”迈尔斯言简意赅,“让所有的警察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可以收买警长。”
*
在成为徘徊者最初的那段时间里,迈尔斯是背负着父亲的骄傲前行的。
就像每一个老套故事中会出现的经典桥段,一个英雄为了拯救生命的崇高理想而牺牲,而儿子拾起了他的遗志,继承了他的责任。迈尔斯原本以为自己成为了这种已经被过度演绎的故事中的主人公,既然莫拉莱斯警长是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危而死,那他就继续做他父亲尚未完成的事。
直到他从父亲的遗物中检视出蛛丝马迹——莫拉莱斯警长拒绝了邪恶六人组抛来的橄榄枝,甚至整理了证物准备上报,却在上报之前死在了一次突发的救援行动中。
“警长不愿意合作的话,那就把警长换掉。”迈尔斯说出了他在成为徘徊者后,与埋藏在这座城市中的邪恶力量相视足够久时终于挖掘出的真相。
一位警长坚守本心不要紧,愿意退让的警督和警探多得是,卡沃尔警探就是其中之一。他的资历和成就本就距离升职一步之遥,答应这些超级反派时他几乎连眼都没眨——渐进派公司许以的利益本就优厚,何况他还能借此登上梦寐以求的职位?
想换掉一个警长有太多方法,而他们选择了最快的那个。以邪恶六人组的能力,他们连栽赃都不屑,直接设个局引他送死来得更方便,而卡沃尔警探就留在警局内部替他们收拾首尾,将这件事包装成彻底的意外。
“而且他还是个白人,”迈尔斯扯了一下唇角,“不是没有人察觉到我父亲的死有猫腻,但警局里的人都没说什么。一个已经被埋进土里的草根黑人警察比起一颗冉冉升起、即将掌握重权的新星,还是个炙手可热的白人警探,谁更重要?所以当警局同事们发现怀疑指向了卡沃尔的时候,他们就闭嘴了。”
格温翻到档案的某一页,那是一张由卡沃尔警探经手签名的证物报失表,虽然墨迹被水冲变了形,但依旧能辨认出表上莫拉莱斯警长的姓氏被写成了“Moraes”。
看上去像个笔误。
而这个笔误当时如何点爆了他,此刻就如何以同样的方式将迈尔斯点燃:“我的父亲,莫拉莱斯警长,他们在决定让他去死之前都不在乎他叫什么名字……像一颗没有名姓与面目的棋子,用不上就替换。他们只是需要死掉一个警长,而我父亲恰好是,或许正因为他是黑人所以死起来阻力更小,仅此而已。”
“在他们眼里我父亲是为什么而死的呢?Died for a life? Died for a spirao, he died for nothing.我拿他当一辈子的英雄,可他在那群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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