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儿臣为她们鸣不平!”
面对皇帝的询问,五公主殿下的回答总是显得格外坦率,她似乎完全没有要委婉遮掩什么的意思,
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了:
“儿臣昨日出宫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一个怀里抱着女儿,背上背着儿子,手里还牵了一个小男孩的年轻妇人因为从河边洗完衣服回去的时候有些晚,被婆母骂了。
那婆婆嫌儿媳妇吃她儿子的,喝她儿子的,用她儿子的,每天只是在家照顾孩子做点家务居然都还干不好。
可儿臣瞧着那年轻妇人分明也很疲惫了,她每日在家干的活兴许并不比在外工作的夫君少,不同的只是没钱赚罢了。
儿臣就想着,若是那妇人也能挣钱,她婆母对她的态度会不会就不太一样了?
可后来儿臣又发现,不管是酒楼茶楼也好,又或是糕点铺子之类的也罢,那里头所有的店小二全都是男子,他们根本不招女子!
父皇,你说这是为何?”
“……”
还能是为何?
当然是因为男尊女卑、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传承已久,在许多人心里,女子就该待在后宅相夫教子,并且她们也只会做这些内宅的事儿!
说白了,就是看不起。
这个道理不用宣武帝说,云舒心里也是门儿清。
有些事情总是要慢慢来的,她并不妄想能够一蹴而就。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能“任性”地打响第一炮:
“儿臣虽为公主,却也不能拿刀架在那些掌柜的脖子上,强行要求他们招收女子,
但儿臣自己花钱请的人,总能做得了主吧?
女子细心,儿臣这活计刚好也适合她们!”
“既然都已经想好了,那便按你说的做吧。”
宣武帝又不是真的在意那些干活的人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这个问题本就只是因为好奇才随口一问,
现在得到了答案,他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多谢父皇!”
云舒欢呼一声:
“父皇你放心,以后每一册京城周报,儿臣一定第一个就拿给父皇!”
她说着,又贼兮兮地伸出手,要去拿宣武帝刚刚才看过的那一册京城周报:
“那这第一册,儿臣就直接拿这本去印啦!”
“不是说这本是送给朕的礼物?”
宣武帝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
“送出来的礼物岂有拿回去的道理?”
“谁说只有这本是礼物了?分明以后的每一本都是!”
云舒振振有辞道:
“但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手头上的钱并不多,这买庄子、买爆料、印册子、招人手都得花钱,
儿臣想尽快把第一册印刷出来,给京中各家的夫人小姐们都先送一份过去,
她们看着喜欢了,才会花钱买后面的。
她们花钱了,儿臣才能有钱继续给您送这份礼!”
“油嘴滑舌!”
直接抄起桌上的小册子轻飘飘地砸到云舒怀里,宣武帝笑骂了一句:
“赶紧拿着滚!”
“得嘞!”
云舒笑嘻嘻地行了个很不标准的礼:
“儿臣告退!”
最后一个“退”字的话音甚至都还没落下,人就已经跑没了影。
那迫不及待的模样,气得宣武帝直咬牙:
“小崽子跑那么快!朕是亏待她了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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