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范处这种爱岗敬业的人来说当然是小事。”秦鉴抬头,四两拨千斤,“范处不必挂心我们,先去陪着姜淮就是了。”
范宇本来拒绝午饭是急着想了解两人隐瞒的事,听到秦鉴这话,立马话锋一转:“秦叔真是了解我,我做事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时候,姜淮兄弟有同志们照看着,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倒是秦叔和何小姐,还缺了个司机,请允许我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倒是的,那你送我们到了地方,就去忙吧。”
“秦叔此言差矣,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吃饱饭也是为了下午更好的摆平正房和外室,顺带照顾姜淮兄弟啊。”范宇说着,不给秦鉴拒绝的机会,一脚油门驶上了柏油马路。
何姒刚刚还被噩梦侵袭的记忆里照进一丝阳光,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范宇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言辞更是恳切:“何小姐也觉得我说得对吧。”
“嗯。”想到要单独和秦鉴吃饭,何姒心中不知怎地升起一股五味杂陈之感,有了范宇确实要自在很多,她情真意切地点了点头。
至于为何会五味杂陈,那五味之中到底包含了什么,又是什么情绪占了上风,何姒想着秦鉴腕间那串似活物涌动的鲜红手串,暂时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思考了。
言谈间,车子从宽阔的柏油马路开上了狭窄的水泥路,随后右转,缓缓驶入了一条悠长而宁静的巷道。
道路年老失修,车身不免有些颠簸,可何姒却觉得自在得很,她就喜欢这种被充满时光印记的建筑包围的感觉。喧嚣散去,恬静无声,何姒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幼时家门口的那条小弄堂。
巷子很深,因为路边停放着一些杂物,本就不宽敞的道路越发狭窄,车子开得越来越慢。
“秦叔,以后咱还是别耍派头撑门面了,这豪车太宽,开起来心累。”
范宇自顾自吐槽着,不过没有人理他。
秦鉴自然是在玩消消乐,连眼皮都懒得抬,何姒则看着从车窗边掠过的景物发呆——堆着杂物的三轮车,门头简陋的小商超,摆放在门口的竹椅和板凳,还要家家户户飘散的饭菜香味,一切都弥漫着热腾腾的生活气息,让她欣喜。
不久,狭长的道路终于到了尽头。范宇在两具半人高的石狮子像边停下,轻轻按了下喇叭,巨大的黑色铁门便被从里向外缓缓推开。起初见不到人,何姒探出脑袋仔细瞧了,才发现开门的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石头?”她眼睛一亮,一路驶来本就轻快的心情更加欣喜。
这破旧的巷子深处竟然别有洞天,范宇轻车熟路地开进院门,跃下车,想要揉小石头的脑袋,却被他灵巧地躲开了。
“镜哥哥。”小石头远离范宇来到秦鉴身前,胖乎乎地小手往前一伸,示意要抱。
何姒也跟着从车上下来,正要环顾四周,却听清脆的童声叫道:“小何姐姐,你也来啦。”
“哎,你好呀。”何姒刚应声,就对上老朝奉那张略显高龄的脸——镜哥哥,小何姐姐,这怎么还同辈了——她心中别扭,脑中却立刻浮现出昨晚陪她月下散步的那张脸,连忙甩了甩脑袋,心中暗道,千万别在这时候出现幻象。
为了让自己维持理智,何姒立刻扭头打量起这个院子。大院四四方方,古色古香,青砖黛瓦,素净典雅,几处山石修竹布置得恰到好处。庭院内还有一汪池水,水中养着几尾锦鲤,给幽静的庭院添了几分生趣,和初见面时的那处地方很像,确实是老朝奉会喜欢的样子。
怎么又想到他了,何姒努力把那张古板的脸赶出脑海,鼻端就传来一股浓郁的香气。她扭转脑袋朝着香气飘来的地方看去,东南方的角落里,几颗金桂开得正好,一树灿烂。充满甜意的芬芳带着诱惑,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而此时,屋内又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引得何姒一时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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