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江黎忽然觉得心头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连带着她的脸颊，耳尖，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绯红。
“你不舒服？”
忽然，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江黎猛然间回过神，下意识的低头，刚好和男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明显的，江黎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见她久久未开口，秦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眼底浮现出丝丝疑惑，他又问了一遍，“你不舒服？”
江黎眨了眨眼睛，忽然勾唇一笑，“没有啊！我舒服，很舒服！”
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江黎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眼底一片清明。
秦湛默默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你不惊讶？”
江黎知道他在问什么，随即眨了眨眼，笑：“猜到了，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惊喜。”
“不过，阿湛，为什么你会突然就变成这样呢？”江黎有些好奇。
关于秦湛忽然有了实体这个消息，江黎起初还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她联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毯子，还有现在她身下的这副身躯，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秦湛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解释多少，只道：“你的功劳。”
江黎无声的笑了笑，“那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说着，江黎恶意的伸出手，挠了挠秦湛的下巴。
这个动作，江黎并没有觉得怎么样，还是一脸笑意满满。
可秦湛的眸子却是微不可查的一缩。
半晌，江黎感觉到下面的身体好像震动了一番，“好。”
江黎愣了下，随即笑道：“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秦湛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认真无比，一字一句，“你说，我做。”
四个字，很是认真。
江黎愣了，刚刚的那种感觉再次浮现在心尖，比上一次还要猛烈，还要炙热。
半晌，江黎噗的一声笑了，秦湛的眸光里满是不解。
江黎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笑：“阿湛，没想到你还挺会说情话的，说，这是和谁学的？”
秦湛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将目光投向了江黎，那里面写的清清楚楚的和谁学的？除了江黎，还能有谁？
看懂了他眼神中意思的江黎，又是一阵好笑。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我把你给带坏了。”说着，江黎又忍不住伸出手，挠了挠他的下吧。
秦湛的身体又是一阵轻微的紧绷。
江黎并没有注意到身下的男人细微的变化，她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发现秦湛身上并没有任何温度。
并不炽热，也不冰冷。就算现在他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江黎还是依旧没有任何的感觉。
江黎皱了皱眉，“阿湛，你没有体温？”
要知道，就算是秦小湛的身体，也是有温度的。而秦小湛又是秦湛的衍生物，那按理来说，秦湛应该也是有体温的。
可现在……
江黎从秦湛身上爬了下来，仔细点摸了摸他的手还有额头，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不热，也不冷。
少女软乎乎的手贴在秦湛的额头还有手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湛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都传来了炙热的温度。
但是他分明没有体温。
可能，真的是错觉吧。
秦湛微微垂眸，遮去了眼底的异色。
“阿湛？”
江黎又唤了他一声。
秦湛坐起来，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我虽然凝聚除了实体，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人的身体，自然没有体温。也不能像真正的人类一样生活，只能接触到实物而已。”
江黎皱眉，“那如果你有了真正的身体呢？”既然能够凝聚成实体，那么也是可以成为真正的人类的吧？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秦湛会变成真正的人，江黎的心里就变得很是兴奋。
秦湛沉默了一会儿，道：“自然会有体温。也可以像人类一样生活。”
江黎珉了珉唇，正色道：“那怎么样，你才能拥有真正的身体呢？”
“这……和你并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江黎一脸坚定，精致的五官在此刻熠熠生辉，“你是我的人，怎么没有关系？”
在江黎心里，早就将秦湛当做了自己最亲密的人。没有秦湛，就没有现在的她，他们两个人，再这样久远的时光里，相依，相扶，就像是一个整体一样。
今天，她知道了有办法可以让秦湛成为人类，可以作为人一样活在这世间，那她就会全力以赴的去帮他。
秦湛静默不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不，应该是少女。
在秦湛眼中，无论是如何高级的幻器，都会失去它的效用。
所以，只要秦湛想，江黎就永远在秦湛面前，都是她原本的样子。
少女眉目如画，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倔强。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上千年的时光里，相伴的只有她一人。
她的心思，他都懂。
可是，不值得。
他只是一个系统而已。
半晌，秦湛忽然伸出手，动作僵硬的摸了摸眼前少女还湿漉漉黑发，有些生硬的道：“谢谢……”
江黎缓和了一下神情，“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阿湛。”
“嗯。”
“我会帮你的。”
少女抬起头，一双眼睛璀璨如星河。
半晌，有人轻轻道，“嗯，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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