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玥现在伤成这样,也不敢出来,那脸……唉,不说了,你是没看见。太医院的太医刚刚跟父后说了,需要一味名为修颜丹的药材,父后记得这东西你那有,拿出来给星玥,不然你妹妹她的脸就毁了!”北宫亭终于是说出了他的目的。
修颜丹是北宫家族的主母也就是原主的外婆去塞外搜罗到的好东西,就两瓶,一瓶送给了原主,另一瓶给了钱星玥,可钱星玥却早早的就将她的修颜丹送出去做人情了,北宫亭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大女儿身上。
钱余莉掩盖下眼底的暗色,“儿臣没有修颜丹。”
“怎么可能?”北宫亭下意识就觉得是大女儿心里还在赌气,他眉头紧蹙,“莉儿,你身为皇室长女,心胸如此狭隘,这很不可取……”
“女儿确实没有。”钱余莉将梳子放在了桌上,“府中的两只小宠物前段时间受了伤,皮开肉绽的,毛长起来了也很不好看,女儿就给它们吃了,如今毛重新长出来,漂亮极了,父后要看看吗?”
“你居然给两只畜生吃了那么珍贵的丹药!?你知不知道那修颜丹几乎是价值千金!”北宫亭瞪大了眼睛。
钱余莉一脸无辜,“女儿又不需要修颜丹,怕放在府中放坏了,就随意处置了,没想到未来皇妹会需要到。不过皇妹不是也有一瓶么?她的呢?”
北宫亭眸光闪了下,避开了话题,“这东西珍贵无比,你怎么能就这么给两只畜生了呢,真是小孩子心性!如今你妹妹那脸该怎么办啊?”
钱余莉没有接话,北宫亭就是想从她这里拿到好处去填补钱星玥那个窟窿,简直痴心妄想。
北宫亭见钱余莉没有说下去,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燥气,以往大女儿都是让他省心省事的那个,怎么今天这么木讷?
不得已,他开口道:“余莉,你那还有没有什么修筑容颜的东西?快点送去给你妹妹去,可不能晚了,错过了时辰,她的脸这辈子都坏了!”
其实北宫亭自己就有很多好东西,可他自己也不够用,为了斗过后宫那些年轻的男子,他自己每天甚至每个月也要用到不少,根本匀不出给钱星玥。
且身为皇夫,正宫表率,自然应当节俭一些,不能表现得太过奢侈。
所以一直以来,他想要给钱星玥什么,就会从原主这个怨种大女儿身上抠。
现在钱星玥府上就有不少好东西都是从原主库房里给出去的。
原主不在意,可钱余莉在意。
她真是恨不能拿着根棍子将送出去的东西全砸了。
拿回来她嫌脏,放在那她嫌膈应!
钱余莉并没有被北宫亭几句话绕晕,她重新回到了钱星玥那瓶修颜丹的话题上,“儿臣记得星玥自己就有一瓶修颜丹,既然太医说了需要修颜丹,那最好就是用修颜丹,用别的只怕达不到那个效果。”
北宫亭话噎,只得道:“星玥的修颜丹被她送出去了。她也是在听到太医说要用到修颜丹的时候很是后悔,可你说这东西送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送给谁了?”
北宫亭提到这个,心情就更加不好了。他沉着脸不说话。
身边的贴身太监亦与自然就得说了,“回殿下,二殿下将修颜丹送给了京都第一青楼的男妓。”
哟,熟人的地盘嘛这不是?第一青楼背后老板可是男配之一的费轩啊。
钱余莉听后嗤笑一声,“原来皇妹还去逛花楼呢?儿臣还以为她自诩人人平等,不会去那种地方花钱买开心。”
“够了!”北宫亭一拍桌子,“她去那也是见人家被调戏了,所以才出手帮忙,并非你说的那么龌龊!你身为皇姐,怎么能如此想你皇妹!”
“父后,儿臣见过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见过街边救助无辜乞丐的,就是没有见过在青楼里帮助男妓躲避客人的。”钱余莉说得嘲讽。
也让北宫亭无法反驳,他其实也不能明白钱星玥去救那些自甘堕落的男妓做什么,还是在青楼里怒怼给了银两买快乐的客人,可这修颜丹最后就是被钱星玥送给了那个低贱男妓,他身为一国的皇夫,难道要去跟个男妓要东西?
“你说这说那的,怎么没见你担心一点你妹妹的脸呢?”
钱余莉讥讽,“这哪需要儿臣担心?不是有父后你在为她担忧吗?从我进入凰栖宫开始,父后没有问我半点委屈不委屈,没有问我感觉受辱与否,相反一直在为钱星玥那个害我受辱之人从我这讨要东西!”
“父后!你是我们的父后,还是只是星玥的父后!”
“啪!”
一巴掌打偏了少女的脸,也打碎了父女之间的联系。
北宫亭的手就这么顿在了空中,他眼中有懊悔和不知所措,在看见大女儿脸上瞬间肿起来的侧脸,他的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想说什么在对上钱余莉冰冷的目光后他又如鲠在喉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殿下!”亦与赶忙冲上去扶住钱余莉,“殿下,皇夫也是太过担忧二殿下的伤势,所以才……”
“是啊,父后只担忧星玥,只把星玥当女儿,我在殿上因为钱星玥受辱、被人讥讽收了钱星玥的破鞋,父后都看不见,只能看见钱星玥。”钱余莉推开了亦与,她的热泪夺眶而出,看着北宫亭,眼里满是恨意和绝望。
“我恨你!”
“怎么回事!”女帝一进来就听到长女决绝带着哭腔的声音,她步伐加快,来到了两人中间,当看见钱余莉一边红起来的脸上落下的掌印,她目光不悦的看向了北宫亭。
“陛下息怒!”凰栖宫所有宫人都跪在了地上,包括亦与。
北宫亭从钱余莉的话中缓了过来,他慌乱的跪在地上,“陛下,是臣妾刚刚在教导余莉,可她实在是冥顽不灵,臣妾不得已才动了手。”
期间,他不断向钱余莉使眼色,不能把这件事闹大,要是捅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一定会大怒,在王府养伤的钱星玥就更是没有好下场了。
女帝扭头不去看北宫亭,她看着低着头掉着泪的长女,“余莉,怎么回事?”
钱余莉抿唇,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女帝,活像一个受委屈惯了不敢说出来的孩子。
可这本来就是她的孩子。
女帝被这一眼弄得心酸了下,心情更加不美妙了,“说,到底怎么回事?母皇在这,有什么委屈,和母皇说,谁敢阻拦你!”
北宫亭暗叫不妙。
他想说什么,却对上了女帝阴冷的目光,瞳孔一缩,瞬间低下头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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