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二位老爷和大夫人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裴先生同样据实相告,冯二老爷十分自责,怪自己夫纲不振,没有管教好二夫,导致老夫人遭受这番大难。
短短几日时间,二老爷就瘦了一大圈,脸色灰白灰白的,看着比老夫人好不了多少。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明了二老爷的心事,一再说不怪他,二老爷却还是难以释怀,老夫人让谢流筝帮着劝轻二老爷。
“病了这一场我也算想明白了,老二不足十岁他们的父亲就没了,我生怕他们走了歪路被人笑话,对他们严加管教。”
“他们倒是没长歪,却也被我养成了长大不的孩子,你虽然年纪小,心思却比谁都透亮,帮我劝劝老二,让他不要再纠着这些事为难他自己,其实也是在为难我。”
“若真要论起谁对谁错,我的错最大。他是我教出来的,亲事也是我做的主,好不好的也该我受着这段因果。”
谢流筝不忍老夫人着急,答应下来,用过午膳后借口给二老爷送老夫人赏的菜,往外书房来。
二老爷的桌上也摆着午膳,却已冷透,一口都没动。
谢流筝只作没看到,喊下人清出一块地方来,将老夫人赏的菜摆好。含笑道:“这是外面老爷们送来的鸡髓笋,老夫人尝过了,觉得味道很好,让我送来给义父尝尝。”
二老爷站起身来,朝着松鹤院的方向行礼道谢后,才重新坐了下来。“这些事交给下人做便事,难为你亲自跑一趟。”
“义父这样客气,可见没有把我当成晚辈看待。”谢流筝示意下人将冷掉的饭菜撤下去加热,“其实是老夫人特意派我来劝义父的,义父能猜到她老人家操心什么吧。”
二老爷颇为难堪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义父不知道。”谢流筝既然答应老夫人要劝二老爷,便不肯敷衍了事,被敷衍也不行。
“义父可知道老夫人有多自责?”
二老爷被这句话说得满头雾水,嚅嚅道,“是儿女不孝,累及老夫人,老夫人为何自责?”
谢流筝细细将老夫人的话转述一遍,柔声道:“您看,老夫人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您是否心里不舒坦。”
“按理说二夫人的事,我一个小辈不该多嘴,只是事情发生时我在跟前儿,今日便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
“二夫人所做的事不止是女人赌气任性而已,故意在老夫人药中下毒,按律当斩。”
“官府的威严重不重?依旧会有亡命之徒行凶,二夫人毒害的是自己的亲人、长辈,比那些亡命徒更加残忍,又岂是夫纲能教化得了的。”
“所以这事并不怪您,您越自责,老夫人越担心越心疼,病好的就越慢,义父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二老爷张了半天嘴,没找出可以反驳的话来,不得不承认谢流筝说的是对的。
“唉,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一个后生晚辈想的透彻,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