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人不是安培大帅。
他一身黑衣融入夜色,双手交叠杵着拐杖,清晰可见的是那右手缺了半截指骨。
这样一人只有大帅之首的杭钰京。
九军九帅,杭钰京却有‘第十帅’的称呼,无他,只是太强——从十七岁只身一人用僚机炸了帝国一架战舰,之后事迹震撼度如数家珍。
“进来坐?”他的声音略显苍老,沉闷沙哑不容忤逆,却又带着少许温和。
姜冉:……声控福利,“杭大帅。”
她像罚站似的杵在车前不动,“大帅找晚辈有什么事?”
透过车窗,杭钰京看到了姜冉,娇俏可爱、眉眼英气,这九个军团唯二的女少帅,与他一样的超自然人,却又和他不一样。
联盟护他,实则拘他,像他们这样的人,得到太多,也失去太多。从做了‘英雄’那天起,一生不得自由。
直到姜冉的出现。她是一个另类,打破了那些老顽固的观念,放松了对超自然人的管制和拘禁——让他们不再是听命行事的提线木偶,杀人机器。可以有自己的好恶、可以有自己的喜厌……
她站在三司会审中,面对质疑和猜忌,也面不改色、掷地有声:“我永远不会背叛。”
杭钰京低头嗤笑,‘因为热爱和信仰才会拼命守护,多简单的道理。’
另一头,
南街小巷落得隐蔽,透着微醺的纸醉金迷,靡靡之音萦绕耳畔。
“张老师怎么带我来了这地方?”
张小可在吧台订包间,“听说姜冉是你们这儿常客?”
服务员:“并没有姜冉这个顾客。”
张小可捞了张照片怼他脸上,“哝。”
服务员:“七爷?”
七爷是老主顾,又是疯三姨点名要护的人,这里都认得她。
“她平时点的什么服务,给我也一样。”
服务员摆着一言难尽的表情:“……”
穿过一扇门,就是间庭院,有青衣站在湖岸唱戏,面带愁容、身形消瘦。
“白少。”
他闻声回头,看到服务员身后的虞城白猛然一惊,眼中万种风情流转,有沦落平静似死水,不起波澜。
人已经带到,服务员转身离开。
“两位请。”
进了屋,他上前作势就要给张小可拖去外衣,这伺候人的动作娴熟又自然。
“平时你也这样对我小……七爷?”
他笑而不语,‘那不解风情的女人可不喜欢别人贴身伺候。’
良久才道:“我以为是七爷来了,两位是七爷的朋友。”
张小可摸了摸下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三分神韵像虞城白。’
虞城白不知道张小可带他来的意义,就坐在一旁静观其变。
“七爷平时经常找你?找你干什么?”
他落座焚香添茶,“也不经常,每月来上一回,听听小曲儿品品茶。”
七爷有头痛症,听他古琴声会稍稍有好转。
其实他很少接待除七爷以外的客人,除了疯三娘的原因,还有就是每次见完七爷都能弄得半身伤,得修养十天半月。
别人看了以为七爷有什么怪癖,自然也不敢点他。
“那你给我们也弹一曲。”
他看香袅袅白烟升起,药香扩散。眸子闪过算计,乖顺的低头掀开琴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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