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皱眉追问,“是死了还是失踪了,现场有痕迹留下么?”
“应是死了,”常县尉呼出口气,腮帮鼓动着说道:“人不见了,地上散着血,他们衣袍的碎屑,还有我那弟兄的一只手!那只手,被扯断了还攥着刀!
“都是爷们儿,我对不住他们!所以老子才不要为了这身衣裳,让他们枉死!”
王陵扶起他一直垂下的头,宽慰道:“看来这东宁县还有爷们儿!放心,若真是妖邪作怪,咱杀人的刀砍起这些鬼东西,也绝对麻溜!”
常县尉默然点头,然后重点讲起了唯一的线索。
“好在我那弟兄也没白死,几绺黑毛被他砍下留在了殓房外的院子里。而且地上的血迹不止一种,有那妖物留下的,很是粘稠腥臭,与常人血液极易分明,因此下官才敢断定东宁县出了妖邪!”
王陵听罢也不废话,直接点名,“凌骁!你跟着常县尉先去一趟,带上烟花,用我派些人同你一起么?”
“弟兄们忙都忙不过来,等我先探探情况吧。”
凌骁并非托大,而是真不愿麻烦山字营的士卒与他同去。
妖邪不能以常理度之,正好凌骁也是。
以他现在的战力,说白了不算王陵这些军官,剩下的新募士卒他一个人就能磨杀干净。
把这些还算“新兵蛋子”的良家子带去杀妖,不知是谁帮衬谁,万一出现伤亡,折损一个都够王陵他们心疼老久了。
一人成军,现在或有些夸大其词,但凌骁明白,自己未来绝对有这个潜力!
“那就走吧,常县尉,马上入夜了,早点解决也好早些让牺牲的弟兄们安心。”
面对招呼自己的年轻人,常威心中自然有所质疑但没表现出来,而是十分配合地快步上前带路。
不多时,离县衙最近的一处殓房到了。
原先还有看门老头守夜的,毕竟谁也不好说晚上就不会有死人送来。
但随着殓房怪事的出现,几个老头在尸体失踪后也失踪了,衙门索性晚上就上了锁,常人不得进出。
至于为何不把尸体放在别处,是因为殓房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场所。
换句话说,安放在这里的尸体能更“好”散去殃气,在完成“无害化”处理后就能安然地去了。
免得突然整活打扰生人,也让自己死后都不安生。
跟随而来的一小队衙役有些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常威一边详细说着案情,一边就想上前开锁。
却被凌骁猛然伸手拦下。
惊疑地看了这位年轻汉军一眼,常威也是猛然回过神来,仓啷一声拔出了腰刀。
“真是个好畜生……连屏息都学会了……”
凌骁示意衙役们散开,撤远点,望着紧闭的院门目光有些惊奇,“若我仍是锻体境,还真要被你这狗东西阴上一回,可惜……”
灯火光亮里,寒芒刺破空气,蜿蜒枪影如游龙般轰向前方!
木门应声而碎,飞溅的碎裂中,血盆大口拖曳着腥气朝外猛然咬来!
真是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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