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时候,马彬还丢下了一句话:
“不尊上官,回去再跟你算账!”
陈逸第一次看到骑兵与步兵对决的场面。
当然这只能算是个打了折扣的青春版,因为对面的白莲教徒跟经制官军步卒的差距,大概就等于几十年后、大明普通步军与白甲巴雅喇的差距。
马彬率领的骑兵就如同一柄尖刀一般,朝着对方阵中刺入。这利刃能劈开韧竹硬木,而九成由农民组成的白莲教众,则软弱得犹如奶酪黄油一般,更是无法抵挡。
在提速完成的骑兵面前,教众用“乌合之众”四个字来形容,简直万分贴切。这已经不是一触即溃了,“望风而逃”更为合适一点。
别说象征性地抵抗了,那些教徒连手里的木棍都不想要,在马彬的骑兵离自己还有很远的时候就纷纷扔掉手里的家伙事,怪叫着朝着四面逃散而去。
陈逸提前选定的位置终于起到了作用,西面是长江,南边是马彬,而这时北面官道上另一批锦衣卫带着上百名军余也赶了过来。东面的矮丘密林倒是能逃,不过也有许多军余在来回巡弋,许多教徒见状顿觉大事不妙,有人就开始朝着江水的方向逃去。
游过长江那是九死一生,可坐以待毙那是十死无生。林子里就算能逃,但谁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官军?而长江宽是宽了点儿,就算游不过去,能顺江飘到下游的某处上岸,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先是有零星的几个人开始朝着岸边淌水,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效仿,一时间江边竟然挤满了一堆人。这些教徒又没有盔甲,在水面还能飘得起来,几百人就跟下饺子一样,在江面开始扑腾游泳。
陈逸心急如焚,因为苏玉娘也被裹挟在那群人之中。不知道是已经在乱哄哄的场面下被杀了,还是也被推入了江里。
他举目远眺,没有往江边逃窜的教匪并不多,只有零零星星的十几个人,而其中并没有看到苏玉娘的身影。
从这个时候开始,陈逸便在心里计数算时间,只要在十分钟以内,说不定事态还能有所转圜。
在这在场的数百人之中,除了他自己,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苏玉娘的死活。马彬一马当先,抖缰策马,挥舞着手中的绣春刀一路杀进了人堆之中。而那群教匪的背面,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想来是另一批从后面包抄的锦衣卫也已经杀到了。
教匪见状,自觉已然没有了退路,岸上的开始都往江边跑,淌进水里的更是朝着江心的方向游去,江面上时不时响起溺水之人的呼救声音。剩下还有些教匪已经吓傻了,只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缇骑策马而过,随即血花四溅。
陈逸看自己的安全已经没有了威胁,也跟着朝江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在沿途搜寻苏玉娘的身影,然而却一无所获。
越跑越是心凉,一直到了江边也没有发现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小姑娘也被人潮裹挟着冲进了长江里面。
邱田虽然不明所以,也跟着陈逸一路跑了过来,见前方马副千户就跟那牧羊犬赶羊一般地将教匪团团围住逼到了江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陈小哥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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