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师昭脸上一红,挠挠头道:我也不想的啊!素日这样,早就叫他们家去拿新衣裳了。这不是……跑到你这儿来,就做贼心虚了吗?!叫江碧他们一问裴端裴方,公子爷哪去了?再传到我老爹耳朵里,我老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武举有一日,我是无事,等大戏散了场,就现吃不了兜着走啊!
重峻听了,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然而心里实在有些过不去,他再穿那脏衣服。再个,人要衣装,也怕坠了他的气势。
只是,他跟裴师昭身量有差,自己的衣裳,只怕不大合适。
背琴听了这意思,就道:王爷,前几日宫中送来了年下的新衣裳,因钦天监算得今年节气早,要冷些,怕穿得多,就特特的做大了。
小的打量着,您的外袍裴公子穿穿,也差得不多。我们的虽还没得,侍卫们的新衣裳也一并送来了。小的瞧着,酒哥的身量,与裴公子似也差相仿佛,不如小的去取来给裴公子试试?
这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叫你这般殷勤卖好?!背琴一开口,理墨就瞪了他一眼,听到后头,恨不能吐他一脸吐沫。
重峻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去拿来看看……
他还没说完,裴师昭就叫道:不用不用,我只穿你的,旁人的衣裳就算了!
他这人看起来粗枝大叶,其实那心里头都是孤拐,闲事也不少。重峻在镜中横他一眼,与背琴道:都拿我的吧,没事,他腿短!
背琴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慌忙忍住了,强绷着脸道:是王爷!
背琴去挑衣服,重峻整理好,见裴师昭还赖在床上,就让身边的另个大丫头翡翠叫人重新端了热水来,过来招呼裴师昭道:快起来洗脸,等会叫琉璃给你梳头。
重峻是仔细人,怕身边人跟着吃苦,出去从来不带宫女。其实他是一品亲王,身边服侍的,除了理墨等八个亲随,按规矩还有八名大宫女。
因重峻的从人都在跟前,裴师昭不好再赖着扯闲篇,一骨碌跳起来,老老实实的过来洗了脸,坐在刚才重峻坐的凳子上。
重峻则坐在一边喝着茶,等着琉璃给裴师昭梳头,背琴拿衣服来换。
裴师昭腼腆的冲琉璃笑笑,神情甚是乖巧,轻声细语道:原来姐姐是叫做琉璃,刚才那位红衫子的是翡翠姐姐吗?劳动二位姐姐了。
琉璃也略笑一下,福身道:这都是咱们该当的,裴公子不必与奴婢们客气。
重峻见他那个狗装洋相的样子,有些好笑,随口道:她们几个,都是整天在我跟前服侍的,你今天才知道她叫琉璃?!
重峻的脾气,他有何不知?裴师昭赶紧低头道:你跟前的人,人家哪里敢细看?除了这位琉璃姐姐,只知道另位白衣的是玉髓姐姐,其他几位都分辨不出呢!
卖什么乖!重峻哼一声,正巧背琴送了新衣来,就叫裴师昭换了。
重峻喜欢浅色,然则是过年的新衣,所以也是轻金色的。裴师昭好穿皮实耐脏的颜色,他穿了这衣裳,倒与平时有些不同的味道。
重峻这主考并不容易做,一大早就要在校场坐镇。因此两人简单用些饭,就要往校场去。
背琴要准备重峻出门的一应事物,理墨也要叫人去备马车。理墨就使个眼色,叫背琴出去说话。
一到廊下,理墨就指着背琴说:让你们都装好人,那人真睡这里了吧!
背琴笑道:你可莫冤枉我们王爷,人家夜来还是分在暖阁里睡得,两不牵扯呢!
可不是!理墨气道:怎么赶他都不走,硬生生把我们王爷倒挤到暖阁里!咱家主子可是金枝玉叶,为甚要受他这个气!
奥,这你问我啊?我哪里知道?!背琴笑道:你没听前儿王公子都说,有些事,咱们这样做鹰犬的,如何能置喙?!人家是何等身份,都这么说,我们又是什么东西,跟着瞎掺合什么?!
理墨气道:那个路人甲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整天斗鸡走狗,喝酒打牌,泼皮无赖相似,到底有什么好,王爷这么纵着他?!
背琴笑道:我说你小子就是不喜欢王爷与男人牵扯,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裴公子那是什么家世出身?换个个儿说,就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远的不说,眼下就有现成的成例,裴四小姐还不是裴太师所出,还是裴家二房的呢,满京城求亲的勋贵都踏破了门槛!就是真娶个这样人家的给咱们王爷做正头王妃,也配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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