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不回家?”
娄昭琳低下了头去,没有回答。
娄荻眼见女儿这个样子,语气温柔了许多,“是爹不好,没能护住你,这几天苦了你了。”
娄昭琳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依旧没有开口。
娄荻叹息一声,又看向边上的少年,还不等他说话,女儿便抢先开口。
“爹,一路上多亏李公子护着我,其间老祖还救过我们一次。”
眼见上一瞬还委屈巴巴的女儿,被踩了尾巴似的替这小子辩护,娄荻一时间哭笑不得。
“我知道,老祖来找过我,长乐小友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可以信任。”
“是您请老祖出手的?”
“你娘死后,老祖哪还愿意多看我一眼。是他老人家自己来的……来骂我的。”娄荻满脸苦笑,“不过,老祖能为了你亲自出手,也算是还认我们这一家血脉。”
娄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回过神来,又看向了少年。
“长乐小友,娄某替小女……也替整个天下,谢谢你了。”
“这关天下什么事。”李长乐一脸迷惑。
娄荻道,“在下娄荻,祖上原本姓刘,为了避祸才迁居西北。”
李长乐依旧迷惑,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硕大。
“刘,五百年前的炎朝皇室?”他说完更加迷惑,“可是也不对啊,五百年间改朝换代数次,还会有谁对你们有什么想法的。”
娄荻双手负后,抬头遥望着太安城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豪:“确实没谁会担心我们,但却有人觊觎炎朝遗物。”
“又是什么开国宝藏?”李长乐不以为意,类似的传说各地不知道流传着多少。
娄荻摇摇头,“不是什么宝藏,而是一样东西,一件关系到天下气运的,琳儿虽然是事情的关键,但并不是处于核心,真正的核心在太安城那边……”
“娄阁主,就此打住。我只是受人之托,现在事情已了,我不想卷进来。”
娄荻直愣愣地看着少年,完全没猜到这小子的心思。
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那样东西,争得个头破血流,眼前这小子却唯恐避之不及。
“长乐小友……这份心境倒是不错,天然适合修行。”
“怎么说?”一听到关于修行,李长乐瞬间来了精神。
娄荻笑道:“你们练炁士修的是自然天道,但在冥冥之中。还有一条人道,具体的表现就是王朝更替。”
这也是为什么练炁士境界越高,越不愿意涉及世俗纷争的缘故。与人道掺杂越多,自身修为也就越容易出问题。
当然也有一些例外,就是以帝王天子的权柄,去替修士“赦免”那份人道因果,譬如那历朝历代的国师。
“娄姑娘身上的秘密,与那人道有关?”
李长乐问完就后悔了,赶忙道:“算了,我不问,你也别说。”
娄荻看着少年,笑容颇有几分玩味:“你不为了太安城那边的权力争斗,难不成是为了钱?似乎也不像啊,那你是为了什么?”
这种质问已经很明显了,娄昭琳在旁红着脸低下头去。
李长乐淡定地摇摇头,语气无比坦然:“娄阁主我对娄姑娘并无任何非分之想。如果真要说原因的话,为了与某人的一个承诺,不过这点……等他以后跟你解释吧,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他。”
“嗯?”
娄荻看看少年,又看看身边的小女儿,他似乎并没有说谎,只是那神神秘秘的眼神之中,又有什么更大的事情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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