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只是小姐要那些地能干啥,这这摆明了是给人送银子啊!就是变相的帮人啊!虽知道苏记很赚钱,可哪有白白得人恩惠的道理。
不行,她不能接受,“小姐心善,可咱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岂有白白受您恩惠的道理!”
尹四维抚着八字胡,点头赞赏。
“傻丫头,垣村在旁人眼里或许是废地。可我懂得变废为宝,只管放心,我不做亏损的事儿。”苏木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我租了地,自然要工人,与其到处找人。不如就请你们帮忙,如果可以,村里人都来做长工,我先付一年的钱。”
啥?租了地,还请他们干活,意思要付两份的钱。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香兰想不过来,满心思觉着,苏木就是为了帮助垣村,想的法子。
当即,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苏木无奈,朝绿翘使了使眼色,后者会意,忙拉过人,扯出绢子替她擦擦面上的泪,“这是好事儿,你哭啥?成了,小姐喊你来,可不是看你哭哭啼啼。是让你回村将里正请来,详细商议。为防以后让有心人利用,咱还得签契。”
她说着,指了指桌上,“契书都拟好了,赶紧回去喊人吧!”
香兰停下哭泣,这才知道,租村请长工不是说说而已,真就已经安排妥当。
她欢喜得不行,忙应下,回村报喜去了。
临走前,苏木嘱咐,此事儿不急,只管回去商量,想好了知会她一声就是。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还用商量什么?
次日大早,绿翘领着里正和两个年纪稍轻的汉子于铺子等候。
里正年纪略长,约莫四十上下,因常年劳作,又吃不得什么好的。形容枯槁,老态毕现。
因识得几个字,早年接了里正一职。却也只是徒有其名,压根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活计,甚至连俸禄都没有。
苏木于他有几分印象,那日在垣村是见到过的,分发补给时,同绿翘、香兰一道主持,倒是有几分领导人的意识。
三人头回进这般好的屋子,周身暖和,连脚趾头的是暖意。椅子松软,脚底踩的松木板上,纤尘不染,满眼的流光溢彩,却叫他三人如坐针毡。
桌上精致的杯盏,斟满了茶水,正冒着热气儿。只是三人不敢动,规矩坐着,等人发话。
就怕他们拘谨,便喊了香兰和铺子其余几个姑娘一道儿落座。只是,这般正经的大事儿,几个姑娘也不淡定,哪里还有平日活泛的样子。
无法,只得正经谈事。
苏木将昨儿同香兰的话重复一遍,只是更详细。也道自个人要种茶树的打算,已寻人找茶种,估摸九、十月栽种。这段时间,就要他们将地腾出来,养上。
在他们眼中,茶叶何其珍贵,那么种茶树,就像是往地里栽金子啊!他们那块地能成吗?
三人面面相觑,如此大的诱惑在前,仍道出警告。在苏木再三肯定下,战战兢兢应下了,签了地契和长工契。尹掌柜当即拿出银票递给三人,三个大男人颤抖着捧着银票,竟当即哭出来。
那是穷困太久,日子突然有了转机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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